林薇早已不是被王娉婷吃的死死的那隻炮灰,迅速組織好一套說辭,“話不能這麼說,從聽到Z0要來,我們去東邊機場路又回來,直到現在,並不敢稍稍放心。一想到可以檢查傷口,我也在第一時間彙報給領導,但求能幫上忙,還好給大家提供了思路——但偏偏不巧,從直升機降落至今,我正好一直都在亮處。幾位校友記性不錯,估計多少對我留了點印象,如果貿然行動,被他們一眼看出是假裝的,豈非反而壞事?”
話裏麵有三個意思:一是她自始至終在為活動奔波,出心出力,未曾休息,連檢查傷口這一條也是她首先提供的;二是她行動均跟著高層,要說身份,還真比王娉婷身份高那麼一點兒;最後則就事論事,不能打草驚蛇,直接從根本上斷了王娉婷的念想。
王娉婷果然臉色一變,“那麼,那麼——”
整不到她,心裏很不開心吧?
林薇倒要看她如何收場——總不能為了整她,自己也做出莫大犧牲吧?這是……傷人八千、自損一萬?
衛組長冷著臉對王娉婷道,“算了算了,沒聽到祝院長的話嗎?還不快去把衣服換回來。”又笑著對眾人道,“唉,女孩子就是這樣,成天想些不著邊際的。”
原來留了這麼一手,衛組長這是要成心護她了?林薇雖然不刻意八卦,但畢竟有前世陰影,多少能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生活區那邊的現狀,據說是已經有初期叢林化跡象,警衛組的人各種吃得開,有些女生會刻意討好他們。
抱強者大腿沒什麼,生存必需,但串通一氣黑人,這就太超過,不能由著他們來了。
王娉婷隻得怏怏的去換回正常衣服。但經過剛剛一幕,不少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想必以後要生存下去隻會更加方便。
此法不行,眾人等祝院長示下,他也一臉無奈。王娉婷的法子雖然丟臉,但或許已經是惟一可行的辦法,但在他這個位子上,是斷然不可能說出同意這兩個字的。
林薇想起來,在陸銘他爺爺遇到戰亂那會兒,當時的校長便堅持著“軍隊不可踏入校園半步”的原則,一方麵阻止了敵方的破壞,另一方麵也為在地下掩護革命軍留出了足以轉圜的餘地。
包括今天祝院長不願強勢擊殺那三名疑似Z0的校友,也是出於這個考慮罷。
不能殺,就隻能忍。Z0一天不發作,就一天不能對它們動手。這原則真是氣死人。
最終做出這個決定,顯然一屋子人都很憋屈。好比眼睜睜的放狼進羊窩,還要自欺欺人的說它可能不是狼。祝院長也是眉頭緊鎖,一臉鬱結。
這時周芳琴開口道,“其實祝院長這樣做是對的,陸銘那邊不是正要招人研究破解喪屍的辦法嗎?如果這三人中真有沒感染的,這下倒是送上門來的現成試驗品,這麼合心,還懶得我們去找了。”
她這一說,搔到癢處,祝院長鬆開眉頭,仿佛找到點依仗,看向陸銘。
陸銘聽周芳琴這話,還來不及反應,見祝院長動容,也隻好說,“一切還尚在探討中,也不一定有這麼樂觀。”
林薇心想,這周芳琴的消息要不要這麼靈通?陸銘那個構想,對著她也還不太確定,最多也就跟那些可能的候選人大略提了一提,其中應該也不包括周芳琴。她倒是從哪兒打聽來的,還搶在祝院長麵前踢爆?
祝院長卻來了興趣,“這是好事,有什麼謙虛的。我們這麼被動的確不是辦法,小陸你這個想法挺不錯,可以立刻著手辦起來。正好,來了這三位校友,就可以好好‘請教請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