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當心你的小弟弟(1 / 2)

初夏,滇省,一列火車從春城駛出,向著東北方駛去。

今年雨水充沛,又來得早,此時空中便是連綿不停的滂沱大雨。

列車發車時,便已是夜幕降臨,現在則是完全黑下來,再加上雨水模糊了玻璃,透過窗戶根本看不到外麵的風景。隻有火車呼嘯而過,在群山中引起的回響傳入到車廂內。

十號車廂,某個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名叫仲平,魯省人,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前不久剛辭了工作,這次到滇省旅遊,春城是最後一站,現在則是向回返。

坐在座位上,仲平雙目微閉,似是睡著了一般,但是他那不時略微抽動一下的嘴角卻可以出賣他並沒有睡著。嘴角的抽動,那是一種置身事外的笑,往往表示著看破一件事的原委,隻是由於感覺到幼稚而不參與、不揭破。

在仲平的對麵,同樣是靠窗的位置,坐著個美女,二十一二歲,一上車便戴好耳機在聽音樂。

和仲平同座的,是一個男子,他的家人都在過道另一邊的座位,男子除了偶爾瞥一眼美女之外,都是去與他的家人說話,並沒有其他表現。

跟美女同座的,同樣也是個男子,長相有些小帥,當然,仲平認為也就比自己稍微差一點。

或許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原因,那名男子在跟美女坐到一起後,便不時地側頭去打量她,而且還數次挑起話題,想與女子交談。

女子戴了耳機,不知是真沒聽清還是假沒聽清,對於男子的話,隻是默然地點點頭,嗯嗯幾聲,根本不向下接,這讓男子想說也說不起來。

偶然,男子看到仲平的表情,心中便會升起一陣不舒服,在心底也不住罵他,“裝什麼裝,誰知道你是不是眯著眼在偷看美女呢?”

被美女無視,又被仲平鄙視,男子終於是待不下去,伸腿輕輕踢他幾下,“喂,哥們,別睡了,有沒有什麼娛樂節目,這樣幹坐著多無聊!”

“沒有!”仲平連眼皮都不抬,微微搖幾下頭,口中很幹脆地答一句。

男子本來就是含著怒氣,見仲平說話連眼都不睜一下,怒火中燒,將身子一挺,聲音也高了幾度,“我說你怎麼回事,跟你說話你就不能好好回答,老閉著眼睛,看不起人還是怎麼的?不知道的還當你是瞎子呢!”

被人罵,仲平要還不睜開眼的話,那隻能說明他是膽小怕事了。

可是仲平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因此,馬上睜開眼,上下掃視男子一遍。

“人歡無好事,當心燙著你的兄弟!”看過男子之後,仲平就開口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就靜靜地坐在那裏,不再理會他。

男子一愣,不知道仲平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從他的表情還是看出,他似乎是嘲笑自己。本來他的胸中就是充滿怒火,這下更是控製不住,猛地站起身來向著仲平嚷道:“說什麼呢?”

“啊!”

一聲驚叫傳入眾人耳中。

“啊!”

一聲慘叫緊跟著響起。

仲平與男子的衝突來得突然,除也跟仲平同座的男子,還有仲平對麵的那美女外,別人都沒有關注。跟那男子一樣,這兩人本來也不明白仲平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卻是看到了事情的發展過程。

就在仲平說出讓男子當心的話之時,恰好從仲平的背麵走過來一個大媽,大媽手中還端著碗剛衝上熱水的方便麵。

男子突然起身,大媽一驚,啊地叫一聲,同時腳步一停,手中的麵碗不穩,便濺出幾滴熱湯水。

現在是初夏,又是在滇省,大家都是穿著夏裝,那濺出的熱水灑到男子的褲襠處,立即便滲透進去,燙到裏麵的皮膚,於是男子被燙得又慘叫。

幸好濺出的熱湯水不算多,男子被燙得不厲害,褲子褲襠那兒隻有乒乓球大小的一塊水痕。

情急之下,男子吼幾句,大媽則是不住向他道歉。

麵對著大媽,男子自知戰力不足,又不能真把大媽怎麼樣,見大媽不住口地道歉,有些不情願地擺擺手,示意不計較這事。

雖然不敢招惹大媽,男子卻是盯上了仲平,“小子,你剛剛咒我?”

“與我何幹?”

仲平平靜地回一句。自小習武,他並不怕打架,再說這事男子也不占理,真動手的話,自己打他,完全沒問題。

“怎麼會沒關係?”男子嚷起來,或許是燙了一下的緣故,男子重新坐下後,隻是在那裏動嘴,沒再站起身,“剛才人是從你後麵過來的,你根本看不到她,你卻開口就說我會被燙到,結果我就真被燙到了,這難道不是你咒的嗎?”

“對啊,這事確實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