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誌願者(2 / 2)

聽到她的提醒,葉語這才發現裴孜果然會偶爾睜開眼睛,隻是絕大部分時間他是閉著眼睛的。

“什麼是係統脫敏治療?”葉語坐回淩慧茹身邊,提出疑問。

淩慧茹想了想,“打個比方,我們有些人有恐高症,這是一種很普遍的工具反應,很多人一旦棧道高處,往下一看,便會不由自主地覺得頭暈目眩、雙腿發軟,有一種馬上要摔下去的感覺。可是我們也知道有些人是傻大膽,他們敢爬高樓,多高都不在乎,比如那個法國蜘蛛人。同樣是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異?其實這是每個人的神經反應形式各有差別,這種差別其實是每一個人自我保護的本能,有些人自我保護意識強些,所以危險的地方不去,而其中有極個別人他們會將這種危險不限量地不斷放大,直到形成一種揮之不去的噩夢,以至於一道接近可能的危險場所或者相似的環境,便會本能的產生恐懼,個體不斷地進行這這種負性思維,結果在潛意識裏形成了條件反射。”

“所以,最基本的治療手段便是打破這種負性思維習慣喝認知否定。隻是根據病情的不同,會采取或柔性或暴力些的手段。Dylan的情況比較適合前者,所以根據他的病史記錄上看,教授使用的都是柔性脫敏。當然隻是輔助手段,這樣是絕對不夠的,還有其他的方法,隻是恕不方便多透露給你。”

葉語點點頭,這些她應該也知道,但是對那一段時間的刻意遺忘,很多事情都變得陌生起來了。

葉語轉過頭,看著治療室內的裴孜,心有觸動。

忽然,隔間的邊門被人拉開了,一個藍眼睛的高個子年輕人,穿著白色大褂,一付神情緊張。一探頭看見了正埋首在資料堆中的淩慧茹,便走了進來。

“淩,你怎麼還這麼鎮定?這個周末再完不成,我們這個小組就完蛋了。”他一進門便吵吵道。

“我有什麼辦法,沒看見我這在拚命麼?”淩慧茹頭也不抬道,“問題是這些樣本是早就安排好的,出了這個紕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到哪裏再去找誌願者?”

“可是總不能功虧一簣吧,就差這一點了。這是我們半年的心血啊。”年輕人激動地揪住自己栗色的頭發,“不行,不行。”

“有空在這裏發牢騷,不如現在出去找一個誌願者還來得實際點。”

“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是問題是那個晃點我們的人是亞洲人種,其他的樣本都已經成稿了!”

“那個亞洲人是司昂找的吧,讓他去負責。”

“開玩笑,他要能負責我還來找你,淩,你是我們這個小組的頭!”

“如果可以,我倒是願意,問題是我本身是研究者,已經被排除在自然人之外了。”淩慧茹抬起頭來看著他,“你不會到唐人街去找一個嗎?”

“我就差綁票了。”這個叫戴維的年輕學者沮喪道,“就這麼點經費,誰願意花大把的時間給我們做測試?”

他正歎著氣,突然視線落到了葉語的身上,臉色一正,“這位女士,是我們的病人嗎?”

淩慧茹被他一說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望著葉語,片刻後頗顯猶豫但還是鄭重拜托道:“葉小姐,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而且你看,在Dylan治療的時間裏,也能作為打發時間的不錯選擇,最起碼不會現在這樣無聊了。”

突然成為話題中心人物的葉語,怔怔地看著倆個目光變得極為熱切的人。

等淩慧茹解釋後,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原來他們都是醫學院的博士小組成員,正在進行著一個課題,需要兩百位誌願者的樣本調查。誰知道在即將完成的時候,一位亞洲誌願者涉嫌了一樁刑事案。本來這和他們的研究沒有任何關係,但誰知道他的律師竟然以該誌願者有憂鬱症而進行了非完全行為責任人的辯護。不管法律上如何定性,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位誌願者所有的數據都必須要作廢了,因為他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自然人。

對於這種莫名的節外生枝,整個調查小組在接到相關報告時,這些學者幾乎想暴走。他們辛苦了半年,花了大量人力、心血,卻因為這一個小小的不足而導致整個數據鏈未達到核準指標。而再找一位誌願者卻遇到了最大的困難,那便是時間和經費同樣不足了。

美國是個將經濟效益的國家,不支付費用卻要別人好幾天的配合,這基本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