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一眼看是原版黑影君的那隻低頭瞅了幾眼,唇上爬上幾絲明顯的笑意。要問鬆渚在一片漆黑中咋看出來的?廢話,嘴角一翹一股嘴皮子根本包不住的蒜味就從齒縫中漏了出來,隻要鼻子還好使就絕對不會認錯。
“原來是佐佐木君啊,沒事,是共同經曆‘那件事’的同伴。”
在黑暗中視覺受到了限製,但也沒有達到帝都那種“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你站在我的麵前,我卻看不見你”的程度。黑影君也隻是表一下態。
在濃鬱的蒜味中,顯露真身的班長大人帶著奇異的笑容環顧了一下內衣褲滿天飛的宿舍,悠然落座,被壓倒肚子的舍友還是一無所知地呼呼大睡。
影子影孫們如法炮製,一時間,舍友的肥臀與豬膘成了珍惜資源。
把諾基磚抓得更緊,鬆渚咧嘴一笑,牙齒森白森白的,“好說好說,班長會尿褲子什麼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班長一愣,兩道濃黑的眉毛糾結地擰成了兩個逗號,他還以為鬆渚在逗他。半晌,他才恍然大悟地低下頭,一瞅褲襠,發現那裏已經被口水浸得濡濕。而罪魁禍首,還在那心滿意足地砸吧著嘴,一條豔紅的舌頭在棉絮團子的遮蔽下若隱若現,發出一股關東煮的味道。
班長的蒜頭鼻痛苦地抽搐了幾下,估摸著是想象到地下那頭剛才舔得吧唧作響的究竟是什麼玩意,“聞我都聞出來了……除了E班和F班,哪個班的關東煮會用牛雜代替牛腩?”
不,我覺得除了你沒有人能聞出牛雜與牛腩的區別。鬆渚沒好氣道,“你褲子都脫了,隻想給我說這個?”
尷尬地將濕淋淋的褲子揉成一團扔到一邊,班長輕咳幾聲,“佐佐木君,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表演漫才。”興許是注意到對方懶散的態度,班長極具彈性的大腿肉抖動了一下,顯得焦慮不安。
額頭上滲出油汗,班長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鬆渚,可以感受到的瘋狂和迷亂來回拉動著兩枚瞳孔緊縮成一個小點。“你也是‘那件事’的參與者,看到那家夥了吧?那個被我們親手粉碎成十多份的家夥,從地獄裏爬回來了!她,那個怪物,回來了啊!”
緊張、恐懼、憎惡繃緊了班長的臉頰,瞪圓的眼睛、撐大的鼻孔、歪斜的嘴唇中,一道道發亮的液體刷刷滑落,顯現在黝黑的臉上,就如那從瓦罐裏煮沸溢出的湯汁。
“嗑、藥了?”鬆渚漫不經心地想著。他對班長的敘述並不意外。富江那種生物本身就可以二分裂生殖,一滴血都能繁殖出子代富江,要是孫大聖也有這等神功,哪至於拔多了猴毛讓發際線duangduang倒退三百餘裏?班長那種純粹就是小打小鬧,對人家的傷害跟一次姨媽差不多……
但表麵上,他還是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這害怕倒還有點真——自己的這個角色竟然還幹了這種事,並且和一堆心懷不軌的同案犯在一起,殺人滅口都有可能。而且,被分屍的富江又跑到什麼地方了?任務指定殺死的又是哪一個?全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