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寒冬臘月,街上的行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希望早日能回到溫暖的屋中。但凡事總有例外,就有兩人再路邊停留。這二人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看上去是一對父女。那個女孩也就八九歲的樣子,身上單薄的衣衫根本就抵抗不了寒風的侵襲被凍得直打冷顫,但她懂事的沒有要求父親去找一個溫暖的避寒之處,因為他知道父親拖著傷帶她千裏迢迢的從北方來到金陵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量,現在她隻企盼父親的傷能早些好起來。
看著懂事的女兒,林瓊不知該說什麼好,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讓女兒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他虧欠女兒太多太多了。現在他身負重傷,這個坎看上去是怎麼也過不了了,隻有八歲的女兒以後該怎麼辦啊!想到這裏,林瓊的激動得咳嗽起來,扯動了胸口的傷冒出了點點血絲,“爹,爹,你怎麼了?”女孩緊張的問道。
“月兒,別急,爹沒事。”林瓊安慰著女兒,但下一刻他又劇烈得咳嗽起來,這次甚至把血都咳了出來。
月兒一下子就被嚇得哭了出來,“爹,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月兒啊。”
林瓊這次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咳嗽的停不下來,血也不停的從口中流出,這更是把月兒嚇得連哭都哭出來,“爹,你等著,月兒這就去叫大夫。”說完她就迅速的跑了出去,讓林瓊連阻止都阻止不了。
月兒慌亂的衝向藥鋪去找大夫來救爹爹,她可以什麼都不要,隻有爹,隻有爹不能失去。“大夫,求求你,快去救救我爹。”月兒哀求著,大大的眼睛裏滿是乞求的淚光。
然而,這個有著長長的白胡子,貌似高明的大夫卻好像沒有感受到她的緊張似的,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他的眼睛在月兒的身上打量著,看到月兒身上那單薄的衣衫後,不屑的撇了撇嘴道:“看病啊,可以,但是請先付診金。”
診金?她去哪裏找診金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又怎麼能有診金?“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吧,等我爹好了,月兒給你作牛作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求求你,月兒求求你了。”月兒哀求著,隻期望這是一個仁心仁術的大夫。
但她很快就失望了,隻聽那個大夫道:“作牛作馬?如果每個沒錢來看病的都這麼說,那我吃什麼?更何況就你身子板,要你作牛作馬我恐怕還得搭上不少藥呢!行了,行了,沒錢就不要來看病,走吧,走吧。”說完,不顧月兒的哀求就叫人把她趕了出去。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她已經跑了三個藥鋪了,但卻沒有一個大夫願意去救爹,她該怎麼作,到底該怎麼作才能救爹?月兒無助的在路上跑著,尋找著哪怕隻有那麼一點的希望,由於她的心神都在路邊的那一個個招牌上,全然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一輛馬車正向她駛來……
虎子專心的駕著馬車,他家大人和小姐都在車裏可是一點意外都不能出啊!正當他認真的觀察著路況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女孩匆匆的跑著,仿佛沒有看見這碩大的馬車般,直對著車子衝了過來,眼看就要撞上了。這時要停車已經晚了,虎子一急之下隻能一帶韁繩,把馬頭扯向另一邊,希望能避過女孩匆匆的腳步。
月兒還是跟馬車撞在了一起,幸好虎子及時的讓車側向了一邊,月兒隻是被擦了一下,但即使是如此,也夠她受的了。
車裏的人顯然是受到了震動,一個小小的腦袋伸了出來,“虎子叔叔,怎麼了?”清脆的童音問道。
虎子道:“小姐,我好像是撞上人了。”
“撞人?虎子,你是怎麼駕車的?”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車廂裏傳了出來,“還不去看看人家受傷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