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九月中,天氣依然炙熱,太陽曬在皮膚上能將人酌傷。
他們來到一條山路麵前,吩咐冷烈需要翻過兩座山,在那裏找到一座廢舊的小院,將裏麵的一點點木頭全部劈好才能回家。吩咐完事後,海倫老頭不負責任的失去了蹤影。
選擇一條避開叢林的路,海倫是有目的的,這該死的叢林樹葉茂盛,具有太好的避陽效果了。
望著看不到邊的大山,冷烈絲毫沒有畏懼,深吸了兩口氣便開始朝小院跑去。就這樣,冷烈忍受了饑餓、烈日、無助、疲勞,終於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找到了小院。
“這老家夥是來整我的嗎?”
盯著麵前像一座小山一樣高的木頭,冷烈對海倫老頭的話產生了懷疑。“這也叫一點點?”
揀起橫放在地上的斧頭,冷烈舉起手就劈了下去,起初手還會有點酸,到後來,手早已失去了知覺,隻是機械似的劈著木頭,直到夜深,才將木頭劈完。
“好了,收工。”冷烈看了眼劈好的木頭,打算原路返還,海倫老頭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喲喲喲,比我預想中慢了這麼久,我以為你可以在日落之前就回到家,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嘛,你看,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得擔心你是不是被狼叼走了而出來找你,早知道是你效率慢的話我還不如躺在我舒適的床上睡大覺呢。”其實冷烈的一舉一動都在海倫眼裏,對於冷烈能夠在如此年紀這麼快劈完木頭,海倫老頭心裏別提有多激動,隻是他那性格注定要忍不住打擊冷烈。
“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劈完木頭了,我是否可以回去休息?”冷烈沒有搭理海倫的諷刺,問道。
“可以,不過走的不是這條路,而是這條。”海倫老頭指著叢林。
冷烈仔細一看,叢林的入口根本沒有路,這意味著冷烈需要不顧一切,橫衝直撞地走過叢林,按照這路的直線回家,當然,方向感不好的話便會迷失在叢林中。
他沒有反駁什麼,抬起腿就朝家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消失在叢林中。
海倫看了冷烈的表現直點頭,心裏十分高興。“奧本,你給了我一個好徒弟,下次見到你我一定不跟你惡作劇了。”
納達爾森林蜿蜒曲折,野草橫生,到處布滿了荊棘,這不,小冷烈沒跑多久便被各種野草割得遍體鱗傷,腳下的鞋早已破爛,每次著地都會感受到錐心的疼。他不敢大叫,周圍的各種野獸可不會對一個人類產生好感,萬一引來狼群,恐怕他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他敢保證,海倫老頭此時正在關注他,他敢保證,他要是叫出來聲,老頭絕對會嘲笑他,他敢保證,叫聲引來狼群,老頭肯定會撒手不管。
而最讓冷烈懊惱的是這個地方根本沒有絲毫光明,月光早被樹林遮蓋,也就是說眼前的的一切都是黑暗的,伸手見不到五指。
一路下來,冷烈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次撞在了大樹上,鋒利的枝葉不知道多少次在自己的肌膚上滑過,溢出鮮血,不清楚自己踩過多少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玩意。
終於,在冷烈意誌快要崩潰的時候,他看到了那顆大樹,讓小胖子變成烤肉的大樹,等跨進大樹的第一步,冷烈暈死過去。
冷烈在獸人海倫手下的第一天訓練以暈倒告終,等到多年以後別人問他如何才能擁有像他一般強壯的體魄時,他的回答很簡單,兩個字:昏迷。讓所有人都揣測這兩個字的意義,而真正能夠理解其意思的,隻有兩個人。
“師父,徒兒終於來救你了,求你拯救一下我的父…”
一個美好的夢以不美好的形式結束,冷烈正夢見自己殺盡千軍萬馬,來到神尊麵前,企圖神尊能夠救活自己的父親,卻被一桶冰水潑醒,等睜開眼睛,發現海倫老頭那醜陋的臉正在離自己不到5厘米的地方看著自己。
“你醒了啊,看到沒,這是我為你量身定做的鬧鍾。”海倫指著床上的一隻桶和一根線。“從今天起,我會在你的床上吊一桶冰水,而這根線直接連到雞窩,隻要雞窩的門打開,這水就會潑下來。也就是說,以後你必須起得比雞早,等雞已經在鳴叫時,就說明雞已經走出雞窩,而一切,也證明你已經遲了。你不要這樣看我,早起是一種傳統美德,你沒發現森林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嗎?好吧,就算你不樂意也必須這麼做,在我麵前你沒有尊嚴,除非你自己揀起來。快出來吃飯,吃完飯後像昨天一樣,記得,去時走山路,來時走叢林。”海倫高興的走著,仿佛對自己設計的鬧鍾很滿意。
冷烈伸了個懶腰,將自己的睡意解除掉,也不穿衣服,直接跟在海倫後麵,吃了早飯就出門了。
沒錯,尊嚴是自己的,別人可以讓你失去尊嚴,但找回尊嚴必須是自己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