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四合院裏傳來陣陣推搡叫罵聲,估摸是哪倆家的大媽又吵嚷了起來。

小商販推著自行車,沿著胡同叫賣,時不時往四合院裏麵探頭去看,也想湊湊熱鬧。

半人高的小孩們追逐嬉鬧,說話時兒化音很重。

這正是1954年的四九城。

似乎是被噪聲驚擾,躺在床上的許大茂麵容抽了一下,要害部位陣陣鑽心的疼,他身體蜷縮在一起,仿佛下麵還在遭受重擊。

“怎麼回事,這玩意兒好久沒這麼疼了……”

許大茂猛地睜開眼睛,他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兄弟,見它還在,總算放下心來。

但躺在床上的自己怎麼活像個十幾歲的少年,這身材這皮膚,直接吊打小甜妹。

許大茂本能的摸來床頭櫃上的鏡子一瞧,直接驚得他頭發都立起來了。

鏡子中儼然就是一個清秀小青年……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他重生了?

不過這重生的日子也真是夠倒黴的,許大茂根本不用看日曆,記憶已經全部湧出來。

就在前天,許大茂跟婁曉娥約會結束,回家的路上碰到傻柱。

就傻柱那愣頭青,自己討不了女人歡心,見許大茂把婁曉娥這個大小姐哄的心花怒放,頓時心生嫉妒。

傻柱添油加醋的說自己是隻會諂媚女人的哈巴狗。

開什麼玩笑,這種詞對許大茂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這傻柱怪不得長這麼大都沒跟女人說幾句話,什麼哈巴狗,那叫浪漫。

許大茂被罵後氣不過,就和他對罵了幾句,讓何雨柱撒泡尿看看自己到底什麼德行,就算當一隻哈巴狗,恐怕都沒女人喜歡。

可誰能想到,這話戳中了傻柱的痛處,一胳膊掄過來,給他幹趴在地上了。

許大茂當然還手啊,可關鍵是傻柱那個頭和身體擱那擺著,從小到大,許大茂都沒打過傻柱。

幾個回合下來,許大茂已經被傻柱踩在腳下。

許大茂生怕被傻柱打破了相,拚命護住腦袋,沒想到傻柱直接下狠腳,朝著自己要命的部位使勁兒踢上了幾腳。

這種疼痛感直接要人命,許大茂瞬間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一種來自身體的絕望感滲透下半身:完了,踢爆了。

傻柱見許大茂半天沒爬起來,見事不妙,轉身跑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大茂才一瘸一拐的回到這間屋子,倒頭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不過十六歲,經曆這種事沒什麼經驗。

又剛和爹媽分了家,年輕氣盛怕丟麵兒,就沒去醫院看,活活在家硬扛了兩天,覺得沒那麼疼了,也就沒太當回事。

……

突然,許大茂臉上的表情猙獰了些,回憶著前世種種,許大茂怒從心來,深度懷疑自己不育,就是當年傻柱這幾腳所致。

憤怒之餘,心中忽生一陣悲涼。

重活一世,莫非我許大茂還要斷子絕孫嗎?

“不行,這事決計不能這麼算了,我一定得給傻柱報複回來不成!我斷子絕孫,他也別想好過!”

不過,一想到這四合院裏麵的其餘禽獸們,許大茂的臉上卻是帶了點難色。

一大爺易中海不用多說,自始至終都巴結著傻柱,眼巴巴盼著他給自己養老呢。一大媽和聾老太太更不用說,那心早都偏在了傻柱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