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林知霜拉著她在客廳的沙發上閑聊。
夜色深沉,廊下燈光柔和,陸聞嶼背對著客廳,獨自站在庭院中,不知道是在和誰打電話。
林知霜起了話頭,說道,“你看,媽沒有騙你吧,如今算來這孝期也過了,聞嶼便數著日子回國了,往後你們的日子還很長,沒有什麼感情是培養不起來的。”
荷櫻抿了抿唇,不知要如何同她解釋,陸聞嶼就是不喜歡她,跟孝期沒有任何關係。
正說著,陸聞嶼結束了一通電話走進屋內。
時間也不早了,荷櫻正想著起身告辭,可還沒有等她開口,林知霜便先挽留了她,“荷櫻,你先上樓休息,我有些話要點點他。”
今晚她沒有打算留宿的,正猶豫躊躇時,陸聞嶼抬眸向她看過來,輕聲道,“你先上樓等我。”
今天的陸聞嶼真的很反常,荷櫻這樣想著。
林姨畢竟是長輩,她也不好拂了她的麵,便隻好另做打算,先行上樓。
可荷櫻一進入臥室,看著房間裏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擺設,一些不好的記憶瞬間就被勾了起來。
那些曾經發生在這裏的,陸聞嶼說過的,令她難堪的話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陸聞嶼上樓時,荷櫻正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目光望著前方半開的窗戶。
他倚靠著門,心緒煩躁地想起剛才在樓下,母親說的那番話。
她說,“你常住國外的第二年中秋,我被盛家邀請去做客,當時盛旌言就對你頗有微詞。盛家女婿本不該是這麼好當的,是她一直在其中斡旋。穩定了她哥哥以後,荷櫻和我說,她會等你事業穩定下來,等你回國和她培養感情,她還提到想要一兒一女。聞嶼,如果你執意和荷櫻離婚,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我後悔什麼?”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痛苦道,“陸氏破產,父親被追債,走投無路時隻能選擇跳樓自盡,這些事情可跟她脫不了關係,你要我怎麼若無其事地和她相處。”
“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陸氏資金鏈斷裂,早在你讀大三那年就出現了。當時沈氏瘋狂擴張,來勢洶洶,你父親因為不同意被收購,就被暗中處處為難。難道你以為,是荷櫻故意為難陸家,讓你低頭娶她?”
荷櫻不經意回頭,正好撞入陸聞嶼晦暗的目光中。
他站直身,抬步靠近沙發,荷櫻警覺地從沙發上起身,後退一步,背部緊貼著牆壁。
她抬眸,不悅地質問陸聞嶼,“今晚這樣的情況,你分明還沒有勸好林姨,她竟然以為我們之間……”
陸聞嶼:“以為我們之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