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離世的哀痛尚未從荷櫻心中消散,陸聞嶼便派人將一紙離婚協議,送到了她在盛氏的辦公桌上。

“陸總已經全權委托律師,處理他與您的離婚事宜,因事務繁忙,暫時不便親自前來。”

荷櫻側身靠在沙發上,抬眸看向溫鴻,“你們陸總,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主要是海外的一些投資項目。”

“既然這麼忙,是不是我把那些項目毀了,他就能得空來找我了?”

溫鴻:“這……”

已經臨近午間,荷櫻果斷下了逐客令,將溫鴻和他帶來的那群律師“請”出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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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風,溫柔地吹進車裏,攜帶著一份幹燥清爽的氣息。

車子很快便停在醉雲閣的停車場裏。

荷櫻與溫甜沿著回廊行進,在一處樓梯處上了二樓雅閣。

點單之後,溫甜將目光投向荷櫻,“我去找你的時候,在樓下碰到溫鴻,他告訴我,陸聞嶼要和你離婚?”

荷櫻移回視線,淡聲道,“在你來找我之前,陸聞嶼讓律師送來了離婚協議。”

“渣男賤女倒是般配,陸聞嶼在國外這些年,該不會就是和她糾纏不清吧?”溫甜猜測著。

“也許吧。”

此刻正值秋季,遍地金黃的銀杏葉鋪滿了整條街道。

荷櫻的目光在觸及那抹氣質卓然的身影時,神色微微一頓。

一些久遠的記憶,漸漸地在她的腦內浮現出來。

七年前,在倦停山上,傅深給她的印象,並非如今這般清冷沉穩。

三年前,她從哥哥口中得知,傅家有意和盛家聯姻。

那時的她,眼底心底隻有陸聞嶼,便極其果斷地拒了與傅家的婚事,並請求哥哥幫忙轉述自己已經心有所屬。

僅是轉述。

從定下聯姻到退婚,她未見過他。

準確地說,是避開與他見麵,婉拒與他見麵,也沒有同意加上聯係方式。

哥哥勸過她好幾次。

他說,傅深不止家世好,才貌能力品行,也是樣樣都無可挑剔的。

她哪裏聽得進去這些,她認為這世上沒有誰比陸聞嶼更好了。

哥哥拗不過她,便隻好同意她和陸聞嶼的婚事。

再見傅深,便是月前他來盛家吊唁,時隔七年,那是他們第二次相見。

如今,是第三次見到他。

她在醉雲閣的雅閣內,而他在落滿銀杏葉的疏林古街。

哥哥喪禮結束後,穆淮提醒她,既然傅家不計前嫌來幫忙操持葬禮,我們也應該把握機會,與傅家多些人情往來。

她尋思了幾日該如何人情往來,後來想想,無非就是投其所好。

而投其所好之前,便要先了解清楚傅深這個人。

穆淮給了她一些資料,與傅深有關。

那是她第一次仔細地了解傅家以及傅深。

傅老夫人有兩個兒子,傅晰和傅深,但兩兄弟相差近二十歲。

傅家所擁有的產業,規模龐大且結構複雜,主要分為兩大分支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