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前世我在高中被孤立霸淩,老師的冷漠,同學的欺辱,讓我如同在煉獄裏熬過了三年。
畢業後我也未能解脫,噩夢中反複上演著那些令我窘迫和恥辱的畫麵,一個又一個不眠之夜徹底摧毀了我的神智。
所以我自殺了,在一個雷雨交加的雨夜,我將瓶子裏的安眠藥盡數吞下,倚靠著床沿跪坐在地上,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可當我又重新睜開眼後,我發現自己正坐在高一八班的教室裏,麵前的希沃白板上赫然顯示著:2017年9月1日。
我愣了愣神,視線在身邊一張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上依次掃過。
前世時,他們中有的是從心底裏瞧不起我,所以對我百般踐踏羞辱,有的隻是為了跟風才刻意孤立我與我劃清界限。
但他們都該死。
我暗暗下定決心,這一世我要在一切都尚未發生之前,讓你們全都付出代價。
最終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張麵容清秀、看似人畜無害的臉上,這張臉化成灰我也認識。
他是許毅,是前世將我當作畜生一樣玩弄,把我的尊嚴羞辱地蕩然無存的人。
他似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緩緩抬起頭與我對視。
前世我隻要看到這雙眼睛就會瑟縮發抖,如同老鼠見了貓,但這一次我沒有躲避,我隔著小半個教室的距離,隔著道道紛繁攢動的人影,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
我勾了勾唇角,許毅,別來無恙。
“同學們,上課了,請在座位上坐好,等待老師上課——”
上課鈴在這時打響,我根據希沃白板上的時間推測這應該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
然而幾年過去,我早已忘記高一開學的第一節課是什麼了,於是我端坐在座位上,等待著來人的到來。
“嗒嗒嗒——”
我眸光一動,是高跟鞋的聲音,果然下一刻,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紗裙的女人翩然走上了講台。
“大家好,我叫戚豪,以後就擔任大家的語文老師了。”
講台下一片掌聲雷動,我也跟著鼓了鼓掌,心裏卻暗啐了一口。
前世我在她的第一次自我介紹時不小心說了句“語文老師看起來有點老啊”。
我當時以為說話的聲音已經非常小了,但不知是她對這樣的話頗為敏感還是怎麼,反正她最終還是聽到了。
而這句話似乎是觸碰了她的逆鱗,她頓時一記白眼向我掃了過來,此後對我也是時常言語譏諷,但更多的還是忽略無視。
在高中,一個老師對同學的影響力可以說是巨大無比,她這樣的態度直接為此後我被孤立和霸淩埋下了禍根。
所以為了避免此後發生的一切,拿下語文老師成為了我的第一步計劃。
果然,她在電腦上插上U盤,從一堆文檔裏翻出了她的個人簡曆,開始詳細地給我們介紹她的個人信息和職業履曆。
“我的名字叫戚豪,戚是姓戚的戚,豪是豪爽的豪。”
“我出生於1977年......”
就是現在!前世我就是在她說出生年月的時候不小心說了她看起來有點老。
我右手握成拳砸在左手掌心,微微偏過了頭,故作浮誇地和身旁的牛一一說:“不會吧,老師居然是七零後?”
牛一一有點懵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板上展示的資料:“對啊,上麵不寫著1977年2月23日嘛?”
我感受到講台上語文老師皺了皺眉,向我們這邊看過來。
誰知我卻緊接著說道:“老師看起來這麼年輕,我還以為是九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