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眯起眼睛認真觀察著這裏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在陌生的環境與陌生的一群人待在一起,有必要保持一百零一分的警惕。
“你丫的,是個茶壺吧,亥年還沒到,怎麼就出來拱啊?”
肖世抽回踩在桌子上的右腳,踹飛了後麵的椅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凶狠的盯著西裝男,目露凶光,似乎隻要西裝男再敢多說一句,肖世就敢衝上去活撕了西裝男。
邊緣打量著肖世的脖子、手臂,以及裸露出來的幹黃粗糙的皮膚上的猙獰可怖的傷疤就判斷得出。
這個叫做肖世的人年輕時候不是個大混混兒,就是個黑社會。
不過這肖世看上去年紀跟自己病死的老爹年齡相仿,應該都是七零後。
老胳膊老腿的肖世跟年輕力壯的西裝男要是開戰,那勝負還未可知。
眾人也不拉偏架,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因為大家都不熟,凶宅體驗七天結束後,拿錢走人。
到時候誰認識誰呢?
“四爺,額叫翟輝,奏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
您老牙兒給額個麵子,消消氣,大家都是為了一百萬來的,為了點小四兒臉紅脖子粗的犯不上。”
一個滿臉肥肉,看上去隻有一米七高,頭發花白的胖子端了一杯紅酒,操著西北的方言,一臉老實的走到肖世的麵前:
“四爺您可能剛出來,哈不清楚如今的世道,直播電商奏是老爺,外鍋人叫張三楊,奏是現在搞這玩意兒的,據說身價現在起碼幾十億。”
肖世年輕人走南闖北給人料事,當然聽得懂西北尤其是西安一帶的方言。
但他對這話以及說這話的人很是討厭。
一把拍飛了翟輝手裏的酒杯,還狠狠推了翟輝一把。
不過後者皮糙肉厚愣是沒有移動絲毫。
“你他丫誰啊?
不好好種地跑到城裏幹嘛來了?
趁幾十億算什麼?
有什麼可拽的?
惹到老子照樣辦他丫的!”
話雖這樣說。
但是肖世這時候已經不打算去揍張三楊了,而是乖乖坐到椅子上開始胡吃海塞。
他打架打了半輩子,就是沒殺過人。
自然也知道打架贏了是要賠錢的。
而且要賠很多。
他這個標標準準的老北京人守著一套四合院要是不胡搞。
放在今天,怎麼著兒也是個億萬富翁。
可惜他家的四合院早就因為自己年輕時候打架入獄被老娘賣掉賠給別人了。
錢是親兒子,沒有還真不行。
從99年開始坐牢,2023年出獄。
曾經的小弟早就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他這個曾經做大哥的,也不能輸給人家。
至於為什麼有點害怕這個叫做張三楊的。
是因為肖世曾經最要好的小弟告訴過他現在幹什麼都別打架!
打死了要賠一百多萬!
人命價現在就是一百萬這個概念深深印在肖世的腦海深處。
翟輝呆呆笑了笑,並沒有因為被肖世推了一把而動怒,而是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繼續吃飯桌上的吃食。
他是個莊稼漢,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一般的打罵能忍就忍了,偉大的無產階級應該有著容納天下的包容之心。
這樣一想翟輝便感覺自己是個高尚的人,有那樣一句話怎麼說著來著?
升華!
人格的升華!
“我是文明明,是專攻癌症領域的醫學工作者!”
一名身穿紫色風衣的黑長直妹子站起來簡短的介紹了一下。
“兩個醫生?
舉辦方為什麼要安排兩個醫生?
難道七天時間會有人受傷嗎?”
邊緣打量了一下肖世以及丁命這兩個疑似暴力犯罪人員,暗自思索了起來。
“我叫做白雪,是一名城市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