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晃著,活動活動還有點僵硬的身體,看了看四周,路上的一切都讓他有些熟悉又陌生,奇怪滄桑的建築,穿梭而行的車馬,街上有一些行人,有幾個小商販,也有一些帶著仆人晃悠的體麵人,街邊還倚靠著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壓製住心裏的好奇,他卻不敢停留。因為記憶裏他的家是在城外,要是不在天黑之前趕回家,夜晚的溫度就會讓他凍死在路上。他四周打量著,想了想,似乎辨認了什麼方向,匆匆的往城外去了。
“咦?那不是梅斯法特家的小子嗎?他叫什麼來著?”有個體麵人眼神很好,看著少年急匆匆的背影問身後的仆人。
“老爺,喬治,他叫喬治。”仆人諂媚的回應著。
“他怎麼還沒死?”體麵人陰測測地問道。
“也不知道是誰還在給他的食物,我猜他活不過今年冬天。”另一個仆人搶著回答。
“嗯”,體麵人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著,“最近盯著他點,他要是死了,趕緊把便宜占下來。”
“是,老爺。”仆人低頭恭敬的應答著,似乎很清楚自家主人指的是什麼。
落魄少年喬治一刻也不敢停留,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休蘭鎮,離開大路,穿過一片荒野,來到了他記憶裏的家。
這是一座巨大破敗的城堡,所有的門窗都是不存在的,多年沒人修繕的牆壁生滿了青苔,城堡四周都長滿了野草,整座城堡就這樣孤零零佇立著,荒涼,淒冷。
喬治移開大門,如果一塊破爛的木板也叫門的話。他走進去,除了牆壁什麼都沒有,他幾乎是爬著上了樓梯,回到臥室,就看到了他的床,如果兩塊石頭架著一張木板也叫床的話。他站著床邊,表情有點痛苦,也帶著點疑惑,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還來不及說出口,一股虛弱驀地襲來,他一頭栽倒在床上。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紅色的月光從空蕩蕩的窗戶照射進來,加上冷風吹進屋內帶上的呼呼聲,加上破爛的床板上睡著的落魄少年,一切都是詭異又陰森。
“警告,檢測主體精神劇烈波動,是否斷開連接?”
“警告,檢測主體心肺功能下降,是否斷開連接?”
“警告,警告,檢測主體生命特征急劇下降,強製斷開……滴……滴……滴……”
喬治從床上驚醒,睜開了眼睛,腦子裏似乎還回響著熟悉的警告音。
之前那場戰鬥太過激烈,數之不盡的收割者從黑色開口的母巢朝他湧來,這是前所未見的敵人,世界之敵,他腹背受敵,孤立無援,無奈之下他無視警告,衝進了母巢中強行使用了還未完全掌握的大型巫術,他看見母巢在他眼前崩滅,無數收割者灰飛煙滅,耳邊是連續不斷的警告聲。
他知道的,這些該死的東西,他們死定了!但是,他也死定了。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