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天氣很冷,快睡覺吧!”平安夜,沒有哥在身邊,我該如何度過?
夢裏,我聽到妹妹說:“姐,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如此心痛的,除了逸然,另一個就是你……”
中國流行過洋節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尤其是我們青少年。
平安夜,學校張燈結彩,一片歌舞升平,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歡樂之中,忘記了憂傷,忘記了悲痛。
傳說,在平安夜這天,向八個不同的人要一毛錢買一個蘋果送給你最愛的人,那麼他在新的一年裏就會平平安安了。
我捧著那個紅通通的“愛心蘋果”像捧著自己沉甸甸的愛,悄悄地離開學校來到哥的病房前。
虛掩著的門讓我看到了屋裏的景象——尚月雅正俯在哥身上用嘴喂紅色的液體給他吃,但液體又順著他的嘴角流來往出來,但她仍倔強地不願放棄,一會兒後,她抬起頭,修長的手指撫上哥的臉:“尤禮,這個蘋果,是傳說中的平安夜愛心蘋果,我把它的汁喂給你喝,你感覺到了嗎?尤禮……不要再折磨我了,快醒過來吧!”
愛心蘋果汁!?我怔怔地看了看手中的蘋果,我竟沒想到,哥無法將它吃下去,而尚月雅,卻是那樣細心……
任淚水順頰而流,我靜靜地轉過身,挪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醫院,那一瞬間,我發現了自己的無能,平安夜的輝煌卻是如此孤獨。
重新回到學校,一切都好像與我格格不入,茫然地遊蕩在校園小徑上,蒼白的路燈光無力地將夜色撐開一個小小的口子,燈光下,一個模糊地影子映入眼簾,我轉身想繞道而行,卻被那人叫住了:“雨夜!”他跑過來,落寞的臉上浮起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我恢複笑容:“逸然啊,你怎麼在這裏?”我忙把蘋果藏到身後。
逸然笑著撓撓後腦勺:“哪些女生們太瘋狂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你,你在幹什麼呢?”
“隨便走走而已,我喜歡安靜一點的地方。”
……
“雨夜。”他突然叫住我。
“幹什麼?”我抬起頭看到了他害羞而又灼熱的眼光,心裏突然感到不安。
他慢慢地從身後拿出一個紅紅的蘋果:“願你平安。沒別的意思。”
正在我猶豫之際,妹妹不知從哪兒跳出來,一手拿隻蘋果一手拿個梨,笑嘻嘻地說:“喂,原來你們兩個早就認識了啊,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還老想著帶姐姐去看逸然呢!”
我和逸然尷尬地站在那裏,妹妹拉過我的手,我悄悄地把自己的蘋果扔到一邊,妹妹把她的蘋果塞到我手上,又用梨換過逸然手上的蘋果,開心得說:“好啦,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愛心蘋果了,當然逸然的是愛心梨,因為一個人不能買兩個蘋果嘛!”
“咚!咚!咚!”這時,學校大鍾敲響了十二點的鍾聲,妹妹拿起蘋果吃了起來,還一邊道:“你們兩個快吃啊,十二點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