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正想著,突然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狠狠的薅著,然後他被迫抬頭。
那個男人的眼神十分不善,一張薄唇說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來著?讓我放你出去?”
這是泠然被關進來說的第一句放他出去,孫焓都認為泠然是餓得老眼昏花了,居然開始說胡話了。
自從泠然兩年前被關進來後,不管孫焓如何羞辱他,對他使用酷刑,他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求饒的話,從來沒有放低過姿態。
“明明已經是一個任人宰割的階下囚了,卻從未低過頭,還以為自己是那個無限風光的太子身邊最受寵的門客呢。”
但是不管孫焓如何把他貶低到塵埃裏,泠然的臉上永遠風輕雲淡的。
更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對啊,我剛才叫你放我出去啊,不然我還能說什麼啊,我尋思著你也沒聾啊,咋裝作聽不見呢?”泠然說完還翻了個白眼。
此時水牢裏的人說話的內容還有神態都那樣鮮活,和泠然本來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
孫焓狐疑的打量著泠然,半天才擠出一句:“我看你是被奪舍了。”
泠然:好家夥,這個逼還知道“奪舍”這個詞,原來也不傻,怎麼剛才就聽不到人話。
“要不就是餓暈了,在說胡話了。”
孫焓對身後的幾個像是仆從的人招了招手,其中一個舉著蠟燭的女人上前。
“去,端點昨日剩下的吃食過來,我們的泠大人兩日未進食了,一定是餓了。”
孫焓說著,對著泠然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泠然確實是餓了,所以一聽見吃食兩個字,就兩眼放光。
表麵上:“哇,你人還怪好的嘞,居然知道我餓了。”
背地裏:神經病,我都餓了兩天了,當然餓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綁著雙發髻的女子端著上菜的盤子進來了。
“去,給泠大人喂飯去。”
孫焓說完,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其中一個女子蹲在離泠然一米遠的岸上,把裝吃食的盤子直接放在了地上。
泠然瞥了一眼地上毫無熱氣並且看起來毫無食欲飯菜,正要開口說話,一抬眼就看見了那個蹲著的女子用手抓起飯菜就要往泠然嘴裏塞。
泠然趕緊躲開了,他可不想吃這個女人做的“手抓飯”。
大概是泠然躲開的動作激怒了這個女子,她直接用手薅著泠然的頭發,直接把手上的東西塞進他嘴裏。
!
泠然一下子把嘴裏的東西吐了,還不斷幹嘔。
這東西是給人吃的?都餿了!
“你敢吐出來,就算掉到水裏也得撈起來給你吃了。”孫焓一臉平靜的說著讓泠然不敢相信的話。
但是泠然並不在意某個黑著臉的男人的威脅,吃不下的東西該吐還是得吐出來。
水牢裏除了泠然的幹嘔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了。
孫焓身旁的仆從們都知道孫焓此時一定是十分惱怒了。
果然,孫焓讓幾個壯丁下水去把泠然手腳上的鐐銬解開了。
泠然的衣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大概勾勒出他十分消瘦的身形輪廓。
“去把打魂鞭拿來。”孫焓對一個丫鬟說道。
在場的人都被孫焓屏退,整個水牢隻有他和泠然兩人了。
被命令退出水牢的幾個丫鬟們小聲議論著:“打魂鞭都拿出來了,都不知道那個水牢裏的人能撐多久。”
“打魂鞭可是要命的,幾鞭子下去,魂都得被打傷。”
“說的這麼玄乎,不就是鞭子上有倒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