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為百兵之首,誕生於鴻蒙未判之時。持棍者必是正氣浩蕩,一往無前的猛士。戰場廝殺起來,隻消一根混鐵齊眉棍,在敵軍中掄、劈、撥、掃,就殺的敵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樂天前世隨軍之前,所得的無名小冊,卻是趙太祖騰蛇棍法。一身棍法早已臻至化境。翻手間一根大棒,猶如蛟龍出海,雄渾的力道迸發出來,就將那擎著大棒的巨手攪成碎片。
隨即大棒呼嘯而下,帶起風雷陣陣,將黑衣老者碾成了肉泥。
虛空之中傳來一聲輕“咦”,剛有些平靜下來的虛空,又仿佛打破平靜的漣漪一般,挾著星辰日月的一道劍光,帶著無敵之勢斬落樂天的頭頂。
原本樂天腳下平整的青石地麵,在猶如天威的巨力之下,有如蛛網一般,碎裂蔓延開來,方圓二三十丈的地麵,以樂天為中心,一寸寸的向下陷落著。
樂天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這道劍光,身體裏天地孕育的血脈,激蕩的湧過心髒,每一次搏動都有如擂鼓一般。嘭~嘭~嘭~的聲音,壓迫者遠遠觀望的一眾強者血液逆流,異常難受。
金色戰甲,因為承受不住巨力,崩裂了開來,鮮血染紅了樂天銀色的毛發。就在劍光即將落下的瞬間,一個紅衣男子從樂天的身體裏邁了出來,那劍光頃刻被紅衣男子身上迸發出的氣勢凝滯住了,不再落下分毫。
“看好我隻施展一次,能記多少且看你的造化。”那身影抓過接過樂天手中的隨心鐵杵,喝道:“一棍擎天風雲轉。”那身影持棍的手,有如老樹盤紮,隨心在他手中,幻化成了一根擎天大棒,將那一劍光影擊碎在天幕,奔虛空深處那不知名的存在而去。
“轟”猛地隻聽見虛空一道炸雷,天際黑壓壓的雲層頃刻翻轉了過來,露出天際一輪滿月。皎潔的月光給朝歌,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蓑衣。
虛空裏的存在,似乎因為那道身影的行為憤怒了,一隻大手撕破虛空而來,挾著一股自亙古存在的古老氣息,鋪麵而來直逼向那道身影。
“廣成子,許久不見你長進了不少啊!”那身影一手持棍一手背負身後,對著虛空喝道:“二棍鬥天挑四方。”大棍向天一撩,攜著滿天棍影迎上了那隻從天而降的大手。
此刻那道身影,將棍術演繹的淋漓盡致,雙臂圓轉如意,梢把兼用,身棍合一,力透棍梢,一身的精氣神都體現在這一棍上,勇猛、剛勁,迅捷如雷,一往無前。
樂天靜靜的看著,體會著,仿佛與那道身影合一一般,施展出來太祖騰蛇棍的精義,原先的最後一道滯澀被打破了,以後棍法在樂天的手中將化腐朽為神奇。
一聲巨響,那手被隨心擊斷在天際,血肉翻轉間,竟如同真實一般,鮮血漂浮,灑落天際。
虛空響起一聲憤怒的咆哮,那不知名的存在終是顯露在雲端。本該仙風道骨的長髯老者,此時卻擰巴著眉頭,捂著斷手,潔白的道袍上,沾著斑駁血跡,似是疑惑的打量著樂天眼前的身影道:“為何你認得本仙,本仙卻不認得你?”
“嗬~嗬~嗬~我存在於過去,誕生在現在,流落於未來,你不認得我,可我卻認得你,你這十二金仙之首好威風啊!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莫不成你在我這折損了,元始那老兒也要來尋我的晦氣?這闡教果真還是這般不堪!”那人立於虛空,雖自下而上,卻依然如同俯瞰著廣成子一般一臉譏諷。
“混賬東西,師祖的名諱,我教如何,又豈是你這黃口小兒,隨隨便便道來的,且再與我做過一場!”說著須發皆張的廣成子,左手一揚一方玉印,飄飄蕩蕩的隨風便長,轉眼就變得百丈大小,順著那人的方向就蓋了下來,顯然不顧旁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