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骨藤與水怪合作的基礎,就是建立在利益的準則上,這兩者能夠共生,當然毋庸置疑,但這也隻是基於兩者之間。
鑽骨藤以村民的屍骸為土壤,這是取其利,但村民卻不可能心甘情願到如此尊崇的境地,沒有利益,他們是如何在兩者之間立足?
而陶冰在此前所見到的,恰恰隻是村民尊奉水怪、水怪供養鑽骨藤,鑽骨藤供養水怪,三者並立,卻唯獨缺了幾個關鍵的環節!
從這一方麵分析,陶冰就基本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村民與鑽骨藤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係,並且,是鑽骨藤有利於村民,而不是村民有利於鑽骨藤!
得出這麼一個猜測,陶冰又根據之前的疑問,總結出了一個最具可能性的結論,那就是鑽骨藤在村民心中處於非常獨特的位置,他們依賴鑽骨藤達到某種目的,所以才心甘情願地任由水怪處理同胞的屍體。
那麼,鑽骨藤到底和村民有什麼聯係呢?
陶冰想到了之前在湖邊,從村民對話中偷聽到的隻字片語,尤其是之前忽略的‘胞子’這個字眼,此時讓他極其在意。
陶冰當時對‘胞子’的理解是‘包子’或者‘孢子’一類,為此,他篤信認為‘胞子’是吃的東西,或者是一種植物的種子,殊不知,差之毫厘、謬之千裏,僅僅一字之差,險些陷入誤區當中,這裏提到的胞子,指的不是植物種子,很可能就是村民所仰賴的‘人種’!
人種,村民無法親自培育,必須假借他人之手完成,而這山穀之中,唯一和他們息息相關的,就是穀中的大湖和湖中的水怪。
水怪隻是起到一個中間人的作用,它們負責將死去的人運送至山洞,在山洞中,有一種植物能夠吸收屍體的精華,從而孕育出人種,接著,人種又通過某種方式傳播到穀中,致使村民懷孕。
村民懷孕的周期肯定不長,所以生下的肉嬰才如此畸形古怪,而生下肉嬰之後,村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但村民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他們的屍體又再次被運回洞中,再經過植物孕育出人種,但由於人種是吸收屍體精華才形成的,所以它和屍體的聯係就非常微妙,致使他們以‘前代’相似的樣貌‘活’了下來。
生生死死,村民以這個完整的循環一代又一代地繁衍,但村民的樣貌,卻基本沒有多少改變。
想到這裏,陶冰感覺心中的疑雲逐漸消散,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比接近事實,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找到鑽骨藤孕育的胞子。
有了眉目,陶冰心裏其實已經基本確定胞子的本體是什麼。
正如先前所說,胞子需要一個途徑才能擴散到穀中,而山洞中的水,卻基本靜止,就算外界大雨傾盆,山腹滲透下的水也不可能逆流注入湖中,因為是岔道,所以它隻會順著通道直下地下暗河。
因此,胞子到湖中唯一的途徑,就是經常在湖中來往的水怪!
而以水怪的智力,陶冰確定、肯定、以及萬分的篤定,它們絕對不會聰明到攜帶胞子入湖。
那麼,胞子的離開途徑就隻剩下一個!
不錯,那便是鑽骨藤的果實——紅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