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冰將史可琅拎到麵前,齜牙說道:“驅蠱是善舉,而能驅蠱的人,都是保一方平安的好人,我最喜歡好人了,你不是要去下麵的村子嗎?我今天再做一次功德,免費送你下去,準備好了,我數到三,一、……”
“等等,大哥,你先把我,啊!”話未說完,陶冰就在他的麻繩上一劃,在解開束縛的瞬間,陶冰像是拿著燙手山芋一樣,抖手就將他扔了出去。
山風吹襲,慘叫聲不斷回蕩,陶冰拍拍手,齜牙咧嘴地朝著下方大聲喊道:“哥們,下輩改個姓吧,好好的一個名,姓什麼不好,你他娘的偏偏姓史!”
當然,陶冰‘懇切’的建議並沒有得到應有的答複,山崖之上,唯有熏風拂麵,期間攜著隱隱的慘叫。
“……”麵對陶冰的人來瘋,夜鶯隻是無言地昂首望天,她已經有些習慣對方吊兒郎當的性子,若是哪天陶冰改了,說不定她還不習慣了呢!
俗話說得好,人來瘋,來得快,去得也快,陶冰發泄地大吼過後,又恢複了一臉淡然:“夜鶯,回家了。”
“主上真的不打算追查蠱患的真相了嗎?”夜鶯收回目光,再次提出了疑問。
“已經足夠了!”陶冰搖頭:“該做的都做了,不該管的,我們不要管,夜鶯,要記住,有時候刨根問底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是,主上!”夜鶯恭聲回答,盡管不太理解,但她相信陶冰有他的理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史可琅被扔下山崖,在山崖下,他並沒有得到什麼‘打睾棒法’、‘屁股劍法’、‘不屎印訣’、‘菊花寶典’之類的絕世秘籍,也沒有巧遇什麼‘東寫西讀’、‘南遞北蓋’之類的高人,或者吃到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總而言之,史可琅算是九死一生,狼狽地爬進了陳家村。
蠱患中幸存下來的村民對同為驅蠱人的史可琅非常熱情,他的到來,毫無意外地受到了熱烈的款待,當然,這並不是指物質上的。
史可琅白受一番苦難,終於從村民口中套出了陶冰的身份,不過這身份,有等於無,因為陶冰除了姓名之外,隻透露了西鄉倆字!
“西鄉……!?”史可琅臉色大變,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西鄉是什麼地方,史可琅當然知道,除了一個青樓,根本沒有驅蠱人的組織,出現在那邊的零散驅蠱人雖然很多,但都是短暫停留,從陶冰輕易製住他的身手中,史可琅可以大致猜測對方的實力,隻是陶冰的身份,就必須回到師門再作調查了!
在陶冰身上吃了苦頭,史可琅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他一方麵不服氣捷足先登的陶冰,一方麵也是為了不白走一趟,因此再次對村子展開了全麵調查。
蛉蛉之禍已去,線索明確,再投入精力也沒有意義,不過,當他瞠目結舌地看到宗祠的慘狀和旁邊無人敢靠近的枕上霜遺骸時,登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蠱王啊!”史可琅張口結舌,雖然經過一晚的大火,枕上霜的屍骸已經外焦裏嫩,不過單單就以蠱王的身份而言,對於驅蠱人來說,其價值就不可估量。
“寶貝啊!這才是真正的寶貝啊!”史可琅流著哈喇子流連於枕上霜四周。如果將其帶回師門,史可琅的地位絕對是水漲船高,甚至可以連升三級!
“唉,可惜了,居然被打死了!”史可琅肉疼地想道,如果是活著的蠱王,日後憑借帶回這隻蠱王的功勞,師門絕對可以在南疆坐擁一席之地,然而,死去的蠱王價值相比而言就去了十之八九,一身珍貴的材料除了獻給師門一些長輩煉製蠱蟲之外,可能也就是賣給相關的蠱商了。
“等等!”史可琅驀然一愣,眉頭頓時擰成‘川’字:“這可是蠱王啊!不是一般的土雞瓦狗,那個陶冰是怎麼辦到的?”
直到這時,史可琅才從狂喜中回過神,他終於意識到陶冰的實力問題!
“蠱王是堪比蠱士,這陶冰難道……”史可琅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驅蠱人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其中‘驅蠱人’的稱呼,其實是個統稱,而最基本,也是最低級的驅蠱人則被喚為‘蠱童’,蠱童並非幼童,與年齡無關,其意為蹣跚學步,初涉蠱界。
這些人和常人無異,隻是粗通蠱蟲知識,驅逐一些比較常見和容易對付的蠱蟲,譬如蛉蛉,或者更低層次的蠱蟲,他們也是驅蠱人之中基數占了絕大多數的,屬於基層!
再往上,驅蠱人的稱呼也隨之改變,蠱童之上是蠱醫,蠱醫是是驅蠱人之中相對比較常見的階層,他們精通蠱蟲之道,亦能活用術理,更有馭蠱之能,多藏身於人世之中,助人消蠱解憂,是真正的妙手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