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幫忙打掃好衛生,吃過晚飯後,時間就已經很晚了,三人各自回房睡覺。
可換了一個新環境,夏星怎麼睡也睡不著,索性打算爬起來看書。
他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呆愣一會,從床上坐起來,環顧房間時,卻發現有黑夜裏有幾個不斷飛舞著的小綠點。他有些好奇地去抓這些小綠點,兩隻手彎成弓狀,瞅準時機,雙手一張一合,便抓住了小綠點。
手掌打開一個小縫一看,原來是屁股發著光的小蟲子,他心思一轉,想到了這可能是教科書上說的螢火蟲。
他張開手掌,螢火蟲就飛了出去。
蜉蝣似的小綠點的在偌大的房間飛阿飛阿飛,他也不去看書了,躺下來看著這些小蟲子,看它們飛舞時所形成的光流。看著看著,便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兩父子背上裝著紙錢、清朵、肉等物品的背簍就出發了。天氣依然是下些小雨,二人穿著雨衣負重前行。
多年沒掃墓,上山的路已經荒廢,夏宇澤手拿柴刀披荊斬棘。
夏宇澤拿著柴刀扒開身前的雜草說:“你要記著這條路,以後我們老了來掃墓的就是你了。”
夏星沒有回應,隻是聽著他講。
他笑笑說:“還有記得我以後沒了要多燒點紙,你老爸我在下麵想活得開心一點。”
“你爺爺毛筆字寫得特別好,我和你說過沒有。當初過年十裏八鄉的人都來找他寫對聯,他沒上過學,卻什麼字都認識。你說他是不是特別厲害。”他絮絮叨叨,麵帶神往說著那些小時候在這片土地發生如今卻曆曆在目的事情。
“其實對於你奶奶,我也沒有什麼印象啊。隻聽大家都說,她是一個特別好的人。”說起這個時,他神色傷感。
“你小子突然就變成個啞巴了,我還有些不習慣。”他回過頭,笑笑摸摸夏星的頭。
兩人爬的氣喘籲籲,身上全濕了,索性也就不穿雨衣了,丟進簍子。
他指著前麵那個小山包說:“前麵就是你爺爺的墳頭了,以後我死後記得也給我埋在這裏。對了,別和你媽說,他聽不得這個。”說罷,他笑笑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兩人休息了一會就繼續爬,小山包很快就到了。
“爸,老二來看你嘞。你想毛想我。”老爸用他們這邊的方言講著。
他脫下背簍,將貢品一個個擺在墓碑前,就地坐下。
此時他看起來有一股雲淡風輕的悲傷,他擺好酒杯,用白酒將它倒滿。
“來,給你爺爺作揖。”夏宇澤招招手說。
他走上前作揖,身前這個墓碑其實就是一塊稍微方正一些的石頭,沒有名字,也沒有經曆事件和人物關係。
“爹,你曉得不,你乖孫得了病,精神病。你們這些老頭子在上麵要保佑他,畢竟我和珊珊就生了一個。這是我們家的獨苗曉得不。”夏宇澤一邊撕著黃紙一邊說,待到撕完後,撐起一把傘放在地上遮住此處,掏出打火機點燃,拿起一隻酒杯一口悶。轉頭問道:“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