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轉眼就到了六月,距離高考也就一個多月了,馬燕最近也請了假在家裏學習,汪新隻要是沒事,就往她家去,給她講題,看作業。
姚玉玲看著他們學習勁頭,不知怎麼的,心裏也動了念頭,今年是顧不上了,明年自己在這邊站住腳了,倒是真的可以去高考考場試上一試。
正想著呢,隻見馬燕看到了窗外的姚玉玲,眼睛一瞥,忽然和一旁的汪新說:“我們出去學吧,這多熱啊!”
汪新一聽,也沒多想,兩人就把桌子搬了出來。
姚玉玲一看這架勢,再看看馬燕望向自己得意的眼神,立刻明白了,這是準備氣自己呢。
可惜自己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姚玉玲的,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個行為一句話就動怒呢,於是仍在水池邊洗著自己的衣服。
馬燕那邊嘚瑟的不行,刻意往汪新那邊靠了靠,汪新一個激靈躲到一邊去,一會兒,倆人似乎遇到一道難題,汪新在草紙上演算著。
馬燕看著他不由得感慨:“你看看你這水平,比我不知道高多少,我是沒轍,我爸非逼我考試呢,可是你不一樣啊,我看,你才應該去考大學。”
汪新笑了一下:“開啥玩笑呢?我這水平,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呢,再說了,我哪有時間啊,這除了上班就是抓人的,抽不出時間啊。”
馬燕說:“我看你就是勸別人行,到自己就不幹了,你水平咋了,我看很好啊。”
汪新搖了搖頭:“那你是沒見過姚玉玲做題,她其實懂得更多呢。”
馬燕一聽,瞬間不服氣了,姚玉玲,姚玉玲,天天嘴上不離她,我倒要看看她多能:“是嗎?那這題我看你解半天了,不如去請教請教她唄。”說完指了指水池邊。
汪新一愣,抬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姚玉玲在洗衣服:“沒看到人家洗東西呢,別添亂。”
馬燕卻哼了一聲:“咋了,慫了?我給你叫。”
汪新趕緊拉著:“哎,你等等…”
“姚玉玲請你過來,有點事找你!”馬燕早已經大嗓門子喊了去了,還一臉笑意看著姚玉玲。
姚玉玲一看,這是喊自己呢,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馬燕啥時候給自己這麼客氣了,還“請”你過來。再一看她那堆起的笑意,總覺得沒啥好事。
但是一轉眼,看到汪新在旁邊也看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姚玉玲竟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這道題,你幫我看看吧,聽說你很懂啊。”馬燕一臉得意的這指著卷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姚玉玲,好像就等著她出醜呢。
馬燕心裏暗想:她就不信了,姚玉玲一個農村來考上乘務員的主兒,還能懂這些東西?倒是聽說過,她爸以前也是段上的,因為點什麼事,發配去了北大荒,那是啥地方,窮山枯水的,她姚玉玲能懂這個?
姚玉玲看了看,那是高三那年做過不知道多少遍的一個數學體型罷了,要做來,倒也不難,可是她一個乘務員,又沒怎麼讀過書,若是輕易做出來,實在有些不合常理,更是有些張揚了,因此,就想著拒絕了事。
可是,抬頭一看馬燕那得意的模樣,她瞬間有些上頭。
馬燕看著她猶猶豫豫的表情,更是料定了,她姚玉玲一定是嚇到了,她哪懂做題啊,她就知道天天鋪粉帶花的,於是衝著一旁的汪新說道:“呦,你口裏的大能人,怎麼連道數學題都不敢做啊。”
這一嗓子,恨不得院子的人都聽到呢,果然一旁的吳嫂和蔡嬸聽到了,都往這邊看。
汪新聽了,瞬間也有些生氣:“馬燕,你說啥呢?做題就做題,你招鼓人家姚玉玲做什麼?”
姚玉玲抬頭看了看馬燕,又看了看汪新,忽然什麼話都沒說,拿起眼前的鉛筆,就在草稿紙上演算起來,沒一會兒,也就五分鍾不到吧,竟然就寫完了。
馬燕一愣,臉色瞬間難看了些,她看著紙上的算式:“哼,誰知道寫的對不對,亂寫一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