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遭受如此待遇,也怨不得他人,不管如何都是他們應得的,恰恰相反,這樣才是他們結束一生的最好方式。
「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們嗎?殺人不過點頭地,為何要這樣折磨你們?」
鵝毛大小的雪飄過臉側,千雪看著那滿地人棍,淡淡問道。
人棍們沒辦法回答,因為他們下巴早已粉碎,但一聽千雪的話,紛紛瞪視著千雪,眼中都是滿滿的仇恨,恨不得斷其骨,食其肉,滿腔惡毒的話語隻恨無法噴發。
「知道嗎?我的姓氏是星林特。」
千雪補充了一句。
但倒地之人眼中怒色依舊,沒有絲毫改變,全無了然之意。千雪歎息一聲,轉身而去。
邁出第二步前,他又低低道:「我外公,是塞斯鎮的領主,而我一家家破人亡,都是因你們而起,我將顛沛流離,都是托你們的福,所以這一切都要還給你們,你們,知道為何而死了嗎?」
說完,毅然邁出下一步,再不回頭。
剛剛那一切慘況隻是起始,少年一生的蛻變現在才開始。
以殺煉劍,以血煉心,少年蛻變得太快,起點也太高,不過,這就是注定了不平凡。
這就是人生。
總是不期而遇。
總之,千雪的人生必定精彩,恨要恨得出色,愛要愛得癲狂,敢愛敢恨,是愛是恨,他都要無比激蕩。
「小子,你剛剛為何要和那些雜碎們講那麼多話?從開始到結束,你都是在不停地講。」
走出十米外,千天岸的聲音在腦中冒出來。
千雪所做,雖然有些太過太偏激,但他並不反感,反而酣暢淋漓,但是千雪說得那些話,他卻是百思不解。
「老大,我對那些人說的話,隻是在做自己的宣泄,也讓他們在懺悔前有一個對象。」
「讓他們有目的的悔恨,悔為何要滅塞斯鎮,恨為何要輾轉歸來尋死,他們越恨,我越開心。外公的血仇,隻能用同樣的東西來洗刷,而且隻能用最慘烈的手法。」
麵對千雪那執拗偏激的話語,千天岸默然。
突然,他打了個激靈。
少年隻是在第一場戰鬥中就能如此,也就奠定了以後的一切,走修羅之道已是必然,第一場戰鬥就能如此,這份冷血一定會在以後慢慢積澱。
他不知道,連身為辰域強者的他都難以揣測少年的未來了,他不能想象以後的少年是如何偏激的一個人。
但是,古往今來,偏激的人才是最可怕。
不過……
——雖然心裏發寒,但是他更有一種期待。
偏執是罪,毫無理由,卻是有血有肉,會恪守自己的底線,所以會執拗,這種人,往往會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千天岸猜不透,看不到千雪的未來,但就是因為看不見,才會有種期待。
他有預感,總有一天,整個瓊雲大陸,會蒼穹雲瀾變,因為千雪,因為他的這個小弟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