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樂?熊青?孫知畫?方菲菲?還是李青青?
夏侯沉默,他不願意去猜測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古之大帝的道紋,聖城獨珍,天下罕見。別說一個不能修行的凡人,就是隱世的聖皇,神王,都不敢說能夠繪製帝紋。
可是如今遠古的遺民,竟然能夠繪製大帝獨有的道紋!一旦消息傳開,將會引發怎樣的震動?
懷璧其罪。這又何止是懷璧其罪,將會引起整個大荒的震動!
雨師靈見夏侯沉默不語,認真的說道:“大帝證道所悟道紋,有多麼的珍貴,可想而知。而凡人繪製帝紋,大荒幾十萬年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你未來所要麵對的,必將是舉世皆敵。”
“那有如何?”夏侯淡然說道:“我聽說土族聖子要號召五族眾人,進入帝塚,叩求大帝遺澤。你既知如此,我隨你去豈不成了眾矢之的?”
“你一定會去的!”雨師靈明亮的眼睛透著奇異的眸光:“混沌之體不能修行,因為金族混宇通天大帝已經將混沌之體的前路斬滅。但我族北裂鯨濤大帝所著開天帝經。卻有扭轉天地乾坤造化之能!斬破混沌,開天五行,絕非難事!”
開天帝經!
夏侯心中猶如驚濤拍岸,怦然心動。
混宇通天大帝斬滅混沌戰體之路,就如同一個詛咒。讓從古至今,大荒無數混沌戰體飲恨在這條路上。
最強戰體,無法修行,一百五十壽盡,便化成黃塵一縷,讓人歎息。
大荒無邊方廣,凡人世界無盡。但身懷七符經的夏侯,注定不可能平凡。
甘於平凡,就是像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庸庸碌碌一世。若不甘心,便是舉世皆敵!
“舉世皆敵。便要踏入修行之路。前麵無道,我也要斬出一條血路。”
夏侯心中默言,抬頭看著雨師靈:“大帝所著帝經,都是五族秘傳,不會輕易示人。開天帝經即便有能斬破混沌之法,水族也不可能借我觀看。”
“誰說五帝所著帝經,一定是在五族聖城?”雨師靈凝視著夏侯,說道:“五族帝經,雖是五帝遺澤後世,但是五族之中都僅有半闕帝經。”
“隻有半闕帝經?這是為何?”夏侯吃驚的問道。
“古之大帝的用意,後人自然難以揣度。”雨師靈搖搖頭,說道:“五族共識,帝經的後半闕,都在帝塚之中,作為至極聖物,鎮壓荒澤。”
見夏侯透著奇異的目光,雨師靈解釋說道:“你是遠古遺民,對於洪荒之事並不了解。洪荒二字由來,可以追溯到遠古一場滔天洪水。漫天汪洋,洪浪席卷,萬物凋零,生命沉寂。形成了許多無生的荒澤。”
“荒澤之中,生靈禁斷。無邊荒澤,每時每刻都在擴散,沾染了荒的氣息,任何生命都要凋謝。”雨師靈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喃喃自語道:“荒澤吞噬萬物,遠古五帝,聖皇,死後都會進入荒澤,埋骨帝塚聖殿,以帝骨,聖骨,鎮壓荒澤,不讓它繼續蔓延。若非如此,如今的四域,早已經是一片汪洋死地了。”
洪荒由來,五帝聖殿,竟然有如此故事。
“就算帝塚聖殿之中,有半闕帝經。隻憑你我,也不可能得到。”夏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處處透著神秘,白衣老人被囚公羊城幾百年的消息被公羊城主封鎖,但她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荒澤之中處處透著荒的氣息,生靈禁斷。除非有大帝道兵,帝紋,或者聖皇至極聖兵護身,沒有人能夠走進帝塚聖殿。”
雨師靈看著夏侯,一字一句的說道:“在荒澤之中鬥法,沒有人會如此愚蠢,隻要你用帝紋定住荒澤之氣,我們就可以進入帝塚聖殿。到時北裂鯨濤大帝的半闕帝經,儂自然有辦法保證讓你得到。”
“太輕易的許諾,讓人懷疑。進入帝塚,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夏侯目不轉睛的看著雨師靈。
“帝塚聖殿之中,有雨師一脈先祖遺澤。儂必須要取回。”雨師靈迎著夏侯銳利的目光,平靜的說道:“儂追蹤靈道師的蹤跡,是因為那老頭是唯一一個成功從荒澤中帶出古皇遺物的人。”
夏侯沉思片刻,終於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各取所需。”他有符籙在手,也不怕雨師靈到時候玩什麼花樣,況且就算雨師靈今夜不來,原本他也打算去荒澤碰一碰運氣。
“去往荒澤的天壑,每隔五十年會填平一次,下一次正是在一個月後。到時儂會來找你。”雨師靈說完,留下一縷清香,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