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哥哥對自己的感情,而她殘忍的選擇了漠視,安平心裏一陣難受,恨不得立刻再重新回到澳洲,緊緊的擁抱哥哥,再也不分離。
明白女兒的心思,穆靜婷轉而安慰:“這個也說不上對得起對不起。小川也不笨,如果你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跟他在一起,他早晚會看出來的。當年選擇離開,他就已經考慮到這些。所以,小川真是個好孩子,好的讓人心疼。”
“媽,我哥好可憐!”母親越是安慰,安平越是覺得心痛,白天跟石繼磊確定關係時的喜悅全都煙消雲散了,滿腦子就想著哥哥溫柔的音容笑貌。
沒想到回答了女兒的問題會引來這樣的麻煩,穆靜婷轉身摟著女兒:“好了,別想了,現在不是一切都過去了嗎?你現在已經跟繼磊確定了關係,若又這樣搖擺不定,傷害的就不止一個了。這次去你不是也看到了麼,小川過得很好,他其實一向堅強的,不然也不會挺過大難。”
“嗯,可我就是覺得好難受……”她知道哥哥很堅強。從掩埋心底深沉的愛,到勇敢的選擇退出,到現在開始遺忘,他一直是堅強的。
“媽……”
“嗯?”
“這個真相就不要跟哥哥說了吧,以後若是他也問起,就胡亂找個借口吧……”
“剛還跟你說你哥不笨呢,你以為瞞得過?”穆靜婷對穆川還是了解的,“不過,這幾年沒問,應該就不會問了。但是,沒問也不代表他不想知道,或許他想等自己有能力時,親自去調查吧。”
“啊?那怎麼辦?”
“哎,傻丫頭,人總是向前看的,總不能因為知道了過去的悲劇就不生活吧。小川會過得好好的,你管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原本還想著晚上跟石繼磊聯係一下,可是知道了穆川的身世,安平一個晚上都心情沉重。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傳來短信的聲音。
心裏猜到了是誰,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摸出來……
“睡了沒?”簡單的三個字一個符號,卻帶著難以名狀的溫柔。忙到現在還記得跟她聯係,說明心裏也是在意的吧。安平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太幸運了,能擁有這樣兩個男人的嗬護。
“沒……”想了想還是回過去。
很快,電話響了起來。
夜深人靜時,石繼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低沉,雖然還是淡漠的,可卻覺得透著溫暖:“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睡不著。”安平實話實說。
“為什麼?”男人低低的問,而後頓一下,說了句與自己性格不相符的話,“難道是……想我?”說完,自己倒先笑了。
安平似乎因為他難得的玩笑話心情好了一些,口氣裏有了些活力:“不是啦……”
“哦……”悶悶的聲音,似乎有些失落。如果是有些男人,應該是很順口的說一句……啊!我真受傷!
想著他的脾氣,好不容易說了一句有點點情調的話,卻被她一口否決,安平想象著他悶悶的樣子,忍不住解釋:“是關於我哥的,今天我才問我媽,我哥的身世。”
“哦,是這樣。”石繼磊心裏微微一震。穆川的身世,過年在家時,他也在書房偷偷問了父親,當時也是震驚不已。想著安平的性格,很可能會因為穆川的身世而同情,進而轉化為愛情也說不定,所以整個新年裏他才惴惴不安。沒想到,原來她一直都不知道的,直到現在。
可她提起這件事,並且是這樣的反應,是不是說明……石繼磊想到一種可能性,頓時心裏緊張起來,“雙兒,你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後悔跟他在一起了吧。
他沒有問完,可是安平已經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並且感受到他緊張的口氣。
她沒說話,石繼磊更加著急了,原本都要躺下去的身體緊張的一下子坐起來,又問道:“雙兒,你說話啊。”
安平努努嘴,知道逃不脫,隻好開口:“我覺得我哥好可憐……”
“是的,不過,都已經過去了……”石繼磊安慰她,口氣裏都是溫和綿軟的味道,“他現在過的很好,以後也會越來越好的。”
“嗯,我相信這一點,隻是……”心裏想的話一直卡在嗓子眼,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媽媽說了,不能因為自己的搖擺傷害另一個人,可是現在跟繼磊哥在一起,心裏真的有些不安。
她一猶豫,石繼磊便想到了什麼,心裏越發涼了,“雙兒,你聽我說,其實親情也不錯的,你們一輩子都是兄妹,也挺好的。如果你因為同情憐憫而跟他……那樣其實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原來,所謂的冷漠與熱衷,其實也是看對象。石繼磊這樣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也有緊張到說話不利索的時候……隻是看麵對的那個人是誰。
沒想到石繼磊會這樣說,跟晚上媽媽的話差不多,安平吃了一驚,懦懦的回應:“我知道……”就是心理一時不能接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