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逃避什麼,急匆匆轉身背起背囊,拾起地上的傘,正欲撐傘離去。
我拉住她的手,說:“瞳禹沒有讓你留下來嗎?”
她的神情恢複如常的嬌俏,仿佛剛才給我說的隻是一個如夢的童話。
“我才不會待在這沉悶的宮中呢,姚公子若是想見故人可以與秦姑娘一同來老地方找我。”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呆呆地杵著。
她沒有稱瞳禹為皇上,而是姚公子,恐怕在她心裏永遠存留著都是與她對飲青蓮一濯的姚落非吧……
驟雨初晴。
遠遠望去,禦書房飛翹的房簷顯得特別新亮,天邊還飄著幾朵未散去的烏雲。
瞳禹掬起我的手,帶著我到案前坐下。案上是成堆的奏折,我不禁皺起眉頭:“皇上一早上都沒有休息嗎?”
他笑著將桌上的奏折一疊疊落好:“這些早已看完了,剛才在想一件事想得入迷,倒是你一來,我便想起什麼了。”
“哦?皇上說的是什麼事啊?”
他意味深長地眯眼一笑:“朕不瞞你。適才在想怎麼削了南宮惘的兵權。”
心裏咯噔一跳……
“南宮將軍剛為天宇立下這麼大的功勞,皇上就馬上要奪去他的兵權?”我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他輕歎口氣,踱步至窗前,輕歎了口氣:“昭月一死,朕便沒了南宮的把柄,他一直以來都搖擺不定,削了權,一了百了。”
我起身走到瞳禹身旁,朱唇輕啟:“皇上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他微微一笑,伸手將我摟入懷中。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皇上,為什麼你不把岱璃留下來?”
他似乎有點意外我會突然說起岱璃,隔了兩秒,才放開我,雙手按住我的肩,讓我與他對視。
我愣愣地盯著他雙眼。他看著我,眼眸如水,突然被氤氳而起的笑意湮沒:“隻你一個就夠了。你看,皇後也是懷孕,但這段日子以來我就去探望過一次,你還不相信,現在我愛的隻你一個嗎?”
我望向他那深邃的眼神,黑色的雙眸如此清深情,像要把我吸進去一般。
我不知不覺落下淚來:“瞳禹……別騙我。”有這麼多妃子的他,現在心裏就隻有我一個,真的嗎……
他雙手撫著我的臉頰,將我的淚擦去:“是,你對我的愛,讓我也不得不同樣深愛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子,以後我們一同撫養我們的孩兒。還有,最近,為了查母後的事,你辛苦了。”
我吸了吸鼻子,笑著躲進他懷裏。
這段時間,太後之死查得雲裏霧裏的,我想我可能真的沒有當偵探的天分。
憐月和慕雪說出本來在暗室的還有另外一個臉被毀容的女人,那就是我當初誤入暗室所見的女人了。
但太後死後,她卻不見人影,可見凶手是為了救出那個女人。但驗屍官檢驗出太後死時並沒有掙紮的痕跡,被刺這麼多刀,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就是說凶手殺她並不是因為被其發現了,而是下了什麼迷藥,在太後完全昏厥後一刀刀放血的?
凶手必定很恨太後,這更讓我懷疑凶手是鳳棲宮的那個女人。
自太後被殺後,太後宮內外就加了守衛,不給任何人進入,為的是保持作案現場。
我持有瞳禹賜的令牌,再次走入太後寢宮。小心推開內室的機關,提著燈盞,走下石道。暗室中依然是隻有些許稻草,因為剛下過雨,牆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澤。我順著牆,細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