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南郊唯緣寺客殿。
命名唯緣是因為唯獨有緣之人,寺中僧人才會解其所求之簽。而這簽從來都是應驗的。
這日的寺中似乎更顯熱鬧。清晨,來了一群王族貴客,錦衣綢緞,金冠玉帶,於是寺中很多地方都擺上了雍容華貴的牡丹花,掩蓋了寺廟內一如既往的清貧。
一行人坐在寺中石椅上,欣賞著這花開浪漫之景。
“這牡丹讓朕想起了在你府上見過的一個女子,”輕晃手中的折扇,宇文瞳禹含著溫和的笑望向身旁的兵部尚書即墨鴻儒,“愛卿可知朕說的是誰?”
即墨鴻儒微微皺了皺眉,“皇上定是看錯了,臣府上沒有能與這牡丹媲美的女子。”
“看錯了麼?”唇邊略帶笑意,如夜般深沉的眸對上了宇文瑾瑜。“皇弟可還記得那日所見女子?”
聽到這,宇文瑾瑜也明白了幾絲弦外之音。“臣不知皇兄說的是哪個女子。”
一邊一直埋首的即墨鴻儒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宇文瞳禹收起折扇,似乎想到了什麼,幽瞳中泛出絲絲柔情,“牡丹果真是花中仙子。”
一席話前言不搭後語,說得卻是讓人心頭一緊。
唯緣寺念心堂。
“施主,您是主持方丈的有緣人,請隨小僧入內,方丈自會為您解答簽文。”
我不禁為自己的運氣沾沾自喜,適才聽南宮惘介紹說方丈幾十年來才碰到了一個有緣人呢,多少達官貴人用盡一切手段也不曾能見他一麵。
我毫不猶豫就要跟著那個和尚要入內,南宮惘卻挺身擋在了我前麵。
“大師,請容我隨她一起入內。”
他沒有答話,隻是一臉嚴肅地瞪著南宮惘,手指撥動著一顆又一顆的佛珠。“惘兒,不可亂了規矩。”
屋內傳來一聲嗬斥,南宮惘怔愣了一下,才謙遜地應了一句:“師傅,徒兒知錯。”
師父?惘兒?居然是師徒,怪不知道他堅持要來這寺廟。不過我去哪他都要跟著也太扯了吧!
“那我站在這等你出來。”毋庸置疑的強調語氣,似乎容不得我有辦法拒絕。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掀起了珠簾,自己走進去了。
四下無人,隻見這內堂真是別有洞天,按道理應該是古樸風格的,然而卻華麗地出奇。於是隨意地感慨道:“這花倒也擾了這佛門清淨之地。”
“施主比這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遠處走來一個穿著明黃色袈裟的年邁老人,手指撥動著一串顆顆圓潤的佛珠,想必便是住持方丈了。
“大師這話倒像在埋怨一位姑娘。”晃動著手上的紙扇,我有意無意地強調著自己的男兒身。
“女施主不必隱藏身份。老衲閱人無數,這傾國傾城之姿豈是衣服可以掩蓋的。而且施主這簽喚做鳳凰騰,這其中之意想必你也能猜到幾分吧!”不知為何亂了心境,佛珠散落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