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覺得她說得有理,遂點了點頭同意了,又讓人將鳳竹的臉蓋上,將屍首抬進一間空屋子暫時放著。
這時,莫姑姑又湊到孫嬤嬤耳邊嘀咕了幾句,孫嬤嬤聞言,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此事當真?”
莫姑姑道:“自然當真,我們那麼多人當時都在場。所以,我才說此事可大可小,我已命人去請大公子過來,嬤嬤趕緊遣散眾人,切不可讓別人知曉,免得汙了大公子名聲。”
孫嬤嬤哪裏能不知道其中厲害。
這鳳竹死在泓園就夠蹊蹺了,偏偏她們去找人的,還在那處碰到了大公子和其隨從,人嘛,難免多想,就連孫嬤嬤都忍不住猜測:萬一鳳竹跑到泓園去是為了私會大公子呢?萬一人是大公子殺的呢?
一想到這些,孫嬤嬤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心跳加快。
她立即嚴肅地下令:“除了扶桑、茉莉和今日去抬了屍首回來的幾人留下,其餘人全部回屋睡覺,沒有允許,不得踏出房門一步。記住,今日的事,莫問、莫談論,裝聾作啞,方得長久。若是我聽見誰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戒律堂的種種懲罰便要都經上一遭,外加掌嘴一百!”
眾人聞言,哪裏還敢多說,紛紛散了。
戒律堂的其他懲罰先不談,但掌嘴卻是姑娘們最怕的,因為掌嘴一百下來,那臉還能要嗎?
於是,眨眼間,院子裏便冷清下來,隻有辛夷和春蔓站在原地不肯走。
辛夷道:“我是證人,我一直和扶桑在一起,我不走。”
春蔓道:“我也不走。”
孫嬤嬤眼神淩厲地瞪向春蔓:“你沒聽見剛才都有人說你是同夥嗎?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屋子裏去!”
春蔓滿臉委屈地看了看孫嬤嬤,又求助地看向扶桑和辛夷,眼神裏都是擔憂。
扶桑對她扯了扯嘴角,寬慰道:“沒事的,清者自清,我殺沒殺人我自己清楚,你回去睡覺吧,有辛夷陪著我呢。”
春蔓也不好再說什麼,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孫嬤嬤見該走的人都走幹淨了,這才對剩下的人道:“來人,去拿兩根繩子來,將扶桑和辛夷給我綁了!”
莫姑姑心頭大喜,立即對身後的一個婆子使眼色,那婆子要去,卻被孫嬤嬤身邊的兩個得力手下搶了先,於是,扶桑二人便被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扶桑道:“孫嬤嬤,雖然簪子是我的,可沒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為何現在就將我捆起來?而且,捆我還說得過去,此事與辛夷無關,可不可以放了她?”
孫嬤嬤輕歎一聲,搖了搖頭,有些煩躁地道:“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心情管這些,你先想想一會兒怎麼解釋簪子的事情吧!”
話落,孫嬤嬤一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將人押到停放鳳竹屍身那間屋子的隔壁去關了起來。
孫嬤嬤和莫姑姑各找了位置坐了下來,扶桑和辛夷卻被押進來跪在地上,其他幾個跟著莫姑姑去了泓園的婆子都站在一旁不說話。
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氣氛也有些詭異,因為大家都知道,隔壁還停放著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