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魂玉
道袍和尚臉色一沉，同時看向僧衣道士和灰袍老者。見他們表情淡定，對這件事情並沒有過多的表示。沉默就等於默許，當即沉聲問道：“慧可姑娘，照你這麼說，我就應該被他們打了嗎？”
慧可道：“這個部落的人平時很少與外界接觸，你突然跑到我們前麵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因為不認識你，才會對你產生防備。”
道袍和尚冷笑一聲，道：“就因為不認識，就可以隨便敲人腦袋嗎？如果今天躺在這裏的是我而不是他們，你又會怎麼說？”他頓了一頓又繼續道：“慧可姑娘，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誠心帶我們進入這個部落。路上連句提醒都沒有。如果你事先告訴我們進入這個部落的注意事項，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慧可被這話噎住，想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著三名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阿杜耶部族祭司，以及身邊暈倒的大祭司，心中湧起一陣悔恨與自責。
她自小修習佛法，本應有一顆慈悲之心，可當初卻因為懼怕灰袍老者而答應把他們帶進部落。可這一路走來又一直有所保留，沒有將部族裏的情況告知給三人，不曾想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後悔也於事無補，慧可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所以你們還是走吧！離開這裏，要是這個部落裏的人趕到了，發現他們的祭司被你殺害，肯定會悍不畏死的找你拚命，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再死更多的人了。”
道袍和尚卻道:“一群螻蟻而已，死就死了，有什麼可惜的，這些黑族人若是敢對我們不敬，我不介意大開殺戒。”
慧可道:“那樣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你，就算我鬥不過你們，我師尊也在這個部落裏麵，這裏離部落中心的城寨已經很近了，到時候他也一定會出手阻止你們的。”
道袍和尚笑道:“你現在裝什麼好人，修士之間的爭鬥，生死往往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倘若我不全力出手，那你敢保證這些黑族人不會對我痛下殺手麼？難道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慧可被道袍和尚一陣反問，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得無奈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再死更多無辜的人了。”
三人見慧可這麼說，倒也不感意外。他們本想借慧可的身份混進部落，好去追蹤蕭逸封的動向，不過眼下這個計劃完全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亂了。
僧衣道士看向灰袍老者，問道:“大長老，死賊禿雖然殺了人，但畢竟這這些黑族人攻擊他在先，你看怎麼辦吧？”
灰袍老者沉默了片刻，目光冰冷，他清楚，眼下這個局麵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原本打算利用慧可的身份，悄無聲息地進入部落，追蹤蕭逸封的動向，但現在，這個計劃顯然已經行不通了。
而且剛才在趕路的途中，他通過腰間的皮鼓隱隱感應到他們要找的東西也正往這邊靠近，那麼就是說蕭逸封也開始注意到他們了，說不定他們隱匿的事情已經暴露，這個時候再去部落城寨裏麵將毫無意義，反而會身處險地。
與其眾裏尋他千百度，不如來個守株待兔，灰袍老者瞬間心生一計，然後緩緩地開口道：“慧可姑娘，你的話我們明白。我們並非濫殺無辜之人，今日之事，也確實是他們先動的手。但事已至此，我們再爭論對錯已經沒有意義，我們就此別過吧。”
慧可聽他這麼一說，總算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兩道身影朝這邊趕了過來，待到近時，慧可一看來的正是慧悟與慧心，驚訝道:“師兄，你們怎麼來了？”
慧悟道:“師父擔心你在路上遭遇什麼危險，叫我們過來接應你。我們也是在尋找你與慧能的途中感應到了這邊的戰鬥，從而鎖定方向朝這邊趕過來的。還有這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慧心看了一眼三名倒在地上的祭司以及昏迷不醒的大祭司，轉頭看向灰袍老者三人，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看那三人的打扮，不正是仁懷大師所說的寶蓮宗之人麼。
他望向慧可，想起了師父所說的話，不禁驚起一陣後怕，好在她並沒有什麼危險，略顯責備道:“慧可，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這些祭司前兩天還好好的為部落裏的火神節做祭祀祈禱，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