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坪村,對湘南省衡縣虎形山下的步雲古鎮來、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村莊。WwW COM

但隸屬於茅坪村管轄的高家莊。卻是茅坪村最的院子,一共隻有二三十戶人家,從村頭到村尾,分分鍾就能跑上一個來回,盡管,但民房相對來講挨得很近。

唯獨村口一處高地,還遺留著一座孤獨的青石房子,房子的外牆上刷著“要鬥私批修”,“將無產階級**大革命進行到底!”等石灰粉刷的字樣。

一九八零年大年三十,春節年夜,大雪紛飛,北風呼嘯。

“你打啊打啊你個剁腦殼的我反正不想活了這日子還怎麼過?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打啊打啊”

“啪啪啪”

“啊啊啊嗚嗚有有種,你你個剁腦殼的、殺的今就打死我嗚嗚”

“狗日的,老子今就打死你個臭婆娘,狗日的爛婊子”

“啪啪”

“啊你個殺的剁腦殼的在外麵死了,跟個悶葫蘆一樣!就會回來欺負自家人,老娘對得起地良心,你你就會相信人家胡言亂語?老娘當初嫁給你個狗日的,算是瞎了眼睛,你你好本事不信我你打啊接著打嗚嗚”

高春淚眼汪汪地蜷縮在被窩裏,身體瑟瑟抖,雙手緊緊捂住雙耳,可父母房間裏傳來的聲音,還是讓他聽得清清楚楚。

吵鬧還在繼續著,他不明白母親到底做錯了什麼?

盡管從他記事起,這種情況,經常生,可今是大年三十,全家團圓的好日子啊!

為什麼自己不能跟別的夥伴一樣!為什麼!為什麼?

以往父親隻要心情不好!就會拿母親跟他們三姊妹出氣,輕則罵,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什麼狗日的,爛婊子動手毆打的時候多。

高春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個白,多少個夜晚,他們姐弟三人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

他從骨子裏恨透了父親。

他甚至曾經在心裏暗暗過毒誓,等他長大了,身體長高,長壯實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父親,為疼愛自己命苦的母親報仇雪恨。

聽著母親不時出的慘叫聲,哭叫聲,高春心揪心的疼痛,眼眶淚水越來越多。

躺在他身旁的姐姐跟哥哥一直默不作聲,隻是跟高春一樣在被窩地抽抽噎噎地哭著,聲音很低

一分鍾,兩分鍾父母還在吵鬧著,高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腦海裏出現了平日母親被父親毆打時的畫麵,想著身體瘦的母親陳蓮眼眶那如泉水般湧出的眼淚,以及那傷心絕望的眼神

想著想著,高春最終內心戰勝了對父親的恐懼,轉而化作了滔怒火,翻開被子騰地跳下了床,抄起一根放在門後的扁擔衝進父母房間,照著還在毆打母親的父親高進忠頭上狠狠落去。

扁擔落在高進忠後腦勺出“砰”的一聲脆響。

“啊”高進忠出一聲痛呼,高大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回頭見襲擊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八歲的兒子高春,先是一愣,轉而一巴掌將高春扇在地上,罵道:“狗日的,出息了,竟敢打老子,你個不孝子,老子今不打死你,老子不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