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覺得他的樣子很奇怪,齊震天突然一聲怒吼,“出來吧,鼠輩們!”
說話間齊震天已經一拳搗向了沙丘,與天地相比,人無疑是渺小的,與這二三十丈高的沙丘相比,人仍然是渺小的。
但是對於有著“開天辟地雷霆怒、震古爍今宇宙驚”稱謂的霹靂王齊震天的拳頭,卻顯然並不渺小!
巨大的沙丘象被擊穿了漏氣的氣球一樣慢慢地崩陷下去,十多個黑衣人象受驚的烏鴉一樣亂飛衝天。
亂紛紛地泛著烏光的四菱鏢下雨一樣傾瀉,倭刀的光芒撕裂空間。
“喝——!”齊震天的怒吼象是把空間都凝固了,天翔突然發現吼聲也是一種武器,而且是非常強大的武器。
齊震天再次有力的揮動他的拳頭,晴空霹靂炸響,紫色的電芒再次從他拳頭上爆發,籠罩他全身,天翔看見大部分的人在身邊凝聚,然後分裂,分散,支離破碎……
血花和殘肢碎體遍地,還有被擊碎的千錘百煉出來的上好倭刀斷刃亂七八糟的釘在沙裏。
剛才試圖向齊震天攻擊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但是也有聰明人,有兩個身法輕靈飄忽的黑衣人就選擇了天翔為對手,他們向天翔飛撲而去。
少年楞楞地看著向他撲過來的兩個黑衣人,不知道是疲倦之極,還是被嚇呆了。
一個黑衣人從天翔身邊掠過,另外一個黑衣人卻似乎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硬生生車轉身體向另外一個方向逃去。
風動、雲動、浮沙動。
天翔沒動,齊震天也沒動。
轉向逃跑的黑衣人突然撲倒在地,一個冒血的刀尖從他的屍體裏透出來。
而另外一個黑衣人也幾乎同時停止了奔跑,從頸部奔發的血霧直衝天際,屍體僵直地滑倒在地。
剛才還喧囂著的天地間變得安安靜靜。
“很好,很強大。”齊震天道,“你終究沒讓我走眼失望。”
天翔置若罔聞,“水呢?”
“水倒是還在這裏,但是我想已經不能喝了。”齊震天惋惜地道。他振手一揮,身邊浮沙流去,現出一個小小的水窪。
天翔眼睛直直的看著這窪水,猛撲過去。
齊震天眉毛一軒,但是他終究控製住自己沒有製止,冷冷的看著伏地痛飲泉水的天翔。
“水裏沒毒?”齊震天若無其事的問。
“不,我不怕毒。”天翔道。
“哦,那可真是絕技!”齊震天感歎道,一邊尋找了一具還比較完整的屍體,提起來開始暢飲鮮血。
天翔臉上的肌肉抽動,這是絕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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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傍晚,戈壁高原上搖曳著一堆篝火。
一位四十來歲衣衫襤褸的旅人正坐在火邊專心致誌地烤著一頭狼。
兩個象鷹一樣飛落而來的身影出現在篝火前,旅人沒有抬頭。
“打攪了,我們能否借地休息一下。”齊震天道。
那旅人看了看二人,微笑朗聲道:“相逢就是有緣,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互相照應是應該的,客氣什麼?請坐,不嫌棄的話就一起來吃兩塊肉吧!”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謝謝了。”
旅人眯著眼睛看著二人,若有所思。
二人確實是毫不客氣的撕開半生不熟的狼,大口的吃著,更抓過旁邊的酒袋子痛飲。
片刻後酒足肉飽,二人起身告辭。
“大哥一個人此地獨行,想來不是等閑之輩,敢問大名?”天翔拱手為禮。
“小號不足掛齒。”
“受人恩德,必當圖報,請賜大名。”天翔執意問道。
漢子無奈地苦笑,“這算不了什麼,少俠何出此言?”
齊震天看著烤肉的架子,那是一根镔鐵打造的虎威三節棍,有茶杯粗細,兩段插在土裏做支架,一段上麵串著那頭倒黴的狼,這樣超長超粗的虎威三節棍江湖中並不多見。突然也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麼。
“某,齊震天!”齊震天突然以一種很莊重的聲音喝道。
旅人恭聲道,“晚輩知道。”
“洪元豹是你什麼人?”
“家師。”
“你就是那個什麼來著——”
“是,在下就是顧容運。”
齊震天冷道:“在我們俠義盟的追輯令上,你逍遙了很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