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自行既然得到先機,自然不會放棄,如影隨形的揮刀一擊,賀正海的右臂就象脆弱的小樹枝一樣被劈斷。
刀光再閃。
賀正海退出了一丈開外,曾自行不再追擊,雙手抱胸,叉腿而立。
“我倒是不想殺你,但是想來想去,錦衣衛是不養廢人的,所以你還是死了的好。”
他說完話,賀正海就象一個光禿禿的樹樁子一樣直挺挺地標著血倒下來。
旁邊立著的三個人雖然還沒有逃走,但是他們的神色都已經起了變化。
曾自行道:“下一位是誰?”
禁軍中的一個校尉歎了一口氣,“以閣下的身手,倘若報效朝廷,不難博個封妻蔭子,象你今日所為,唉!”
曾自行道:“我知道你們高手如雲,我知道我今日必死無疑,但在下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為了一了心中夙願,為沉冤得雪,公理正義,死又何惜!你們武功不行,我誌不在爾等,還是換高手來吧。”
這校尉又歎一口氣,“果然如此,但是我也不是為黃金美女來的,你殺了禁軍的人,我身為童千軍的長官,不能為他報仇維護禁軍的尊嚴,又有何生存下去的必要?既然下了這個場,我也就不能空手而歸了!”
他掄鐧向曾自行砸去,而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人也不約而同的抄家夥衝上去,形成三打一的局麵。
因為他們深知這也許是他們取勝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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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喝叱吒、驚心動魄的刀劍交擊的聲音在天地間滾動。
看台上的長平安樂王一邊看一邊微笑,而杭天嘯和禁軍的副將胡同則是如坐針氈,希望這一切能夠早點結束。
在右邊的看棚裏,曹流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在三十招過後,一切終於結束,幾聲短促的嘶吼聲之後,站在那比武場中央的隻剩下一個人,腳下是七零八落的屍體。
一個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人,渾身浴血,但都是別人的。
惱羞成怒的杭天嘯終於發令,“放箭!”
四五具屍體飛向了弓弩手,在弓弩手短暫的混亂和遲疑漫無目標的亂射中,曾自行已經站在他們身後冷笑。
“你們可以歇歇了!”
刀光亂閃,血肉橫飛,橫七豎八的屍體躺了一地。
曾自行對著看台大聲的怒吼:“如果這就是你們的本事,老子可不奉陪了!”
長平安樂王亦不滿的道:“杭大人,我看還是交給我的人吧,天遠?”
在長平安樂王身邊坐著的一個少年劍士立刻長身站起,“王爺有何吩咐?”
長平安樂王道:“拿下他!”
杭天嘯急忙大聲道:“王爺且慢!這是我們錦衣衛的事情,我們能自己解決!”
長平安樂王的命令是“拿下”,姑且不論這少年能否拿下此人,都可以反映長平安樂王對此人很欣賞,甚至有收為己用的意思,而讓這個人活下去的話,錦衣衛就永遠不要想抬起頭來混了!
杭天嘯看了看左右,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曹流!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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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刻的,杭天嘯不過是個草包,但是他卻是你的上司。
人生就是如此的充滿了令人無可奈何的事情,就算你現在也是錦衣衛的一個堂堂都統你也仍然要受這個飯桶的擺布。
或者這也是重用吧,總是在關鍵時刻才想到你,可這樣一個小蟊賊怎麼輪得到你來親自動手呢?騎兵衝殺,鉤撓手刀斧手一起上,犯得著為他個人的小小虛榮心而置你於危險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