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光仍然是那麼冷漠和殘酷,你的表情和身形都沒有任何改變,但是你已經判明了這個人的身份和來意,你也可以確信這個人有能力給你帶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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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大內錦衣衛選拔新進的比武場。
作為皇帝的耳目和爪牙,錦衣衛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最鋒利敏銳的狀態,當然承平日久,**在所難免,不過傳統的選拔規矩還是沒有丟下。
主持這次選拔的是錦衣衛都統同知杭天嘯,但是主角似乎並不是他,因為列席這次選拔的還有不請自來的長平安樂王和中山靖海王。
在高高的看台上雖然兩位王爺的座位分列兩旁,但是他們的旗幡和排場卻是杭都統所望塵莫及的。
中山靖海王是好武出名之人,人稱武癡,他的護衛一律是身高八尺以上的壯漢,身披重鎧,一個個麵無表情的按劍卓立如鬆,在陽光下金光閃耀,中山靖海王也是身披金甲紅袍,儀態威嚴,看上去象個戰場上的元帥。
長平安樂王那邊則是另一番景象,侍妾彩女多如牛毛,鶯鶯燕燕,春色融融,不斷的勸王爺飲酒吃點心,旁若無人,更古怪的是他身邊的幾個沒有官服佩劍的人居然也有座位,這幾個人雖然不見得個個相貌驚人,但是每個人的位置似乎不經意的鬆鬆垮垮又如眾星捧月般把王爺護在了中間。
在正麵的看台之外,兩旁還有兩溜看棚,看棚裏坐著一些職級較低的錦衣衛和禁軍官員,二位王爺帶來的武士及其他的閑雜人等。
用三合土夯實如鐵的比武場上有幾塊象狗皮膏藥一樣的血跡,正在場中刀來劍往的是禁軍的童千軍和來自草莽的淮西“潑風刀”燕北,他們打得非常熱烈,但是看客們卻沒有什麼精神,在老大的比武場中他們看上去也顯得十分渺小,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
右邊看棚中第一位坐著的錦衣衛都統曹流,此刻就正在和一個披著黑豹皮坎肩的刀疤臉大漢談著話,看得出他很不高興,而刀疤臉大漢也不是為了他高興而來的。
長平安樂王終於從美人們的糾纏中騰出空來發表他的看法,“杭大人,本王今天來本想大開眼界,但是現在看來,恕本王直言,如果選拔的都是這樣的人才的話,我隻怕杭大人手下很塊就沒有可用之人哪!”
杭天嘯一下子顯得有些尷尬,“不比以前了王爺,現在錦衣衛的待遇怎麼能和王爺身邊的人相比呢,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名利來往,嗬嗬嗬。”盡管他在笑,可是無論誰都能聽出他笑聲中的幹澀。
長平安樂王禮貌地笑了笑,“好,杭大人,那不打攪了,本王告辭。”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披著黑豹皮坎肩的刀疤臉大漢不知對曹流說了一句什麼,縱身一躍,跳進了比武場中去。
“各位大人,各位英雄!”那個人大張著雙手在場上轉著圈,大聲的喝道:“今天是不是******特沒有意思呢?”
他的聲音非常的洪亮,而且帶著一種金屬味兒,令人的耳朵都會發出嗡嗡的顫音,而在他的聲音尚在空中回蕩之際,他突然向兩個纏鬥的人中間一衝。
童千軍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兩步,象個抽了筋的木偶歪歪斜斜地倒了下來,而燕北仆倒在地,人頭已經滴溜溜地在一丈多遠的地麵上亂轉,他們身上的鮮血很快淌紅了他們所在的地麵。
全場嘩然,剛才還昏昏欲睡的官員們一下子都提起了精神,就象鴉片鬼過足了癮般的一樣精神抖擻。
殺官如造反,這小子不想活了?
準備離開的長平安樂王又坐了下來,微笑道:“有意思。”
那個人仍然雙手高舉,誰也看不見他的武器在什麼地方,“這種無聊的比試有什麼意義?如果各位認為我其罪當誅,我在這裏期待著那位大人來把我就地正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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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刹那,你覺得你的臉已經麻木,你知道他在向誰挑戰。
這不是明智的行為,這是愚蠢的英雄氣概。
或者他一直在等待著這樣的機會,在大庭廣眾下將你徹底擊敗。
毫無疑問,他現在一定覺得自己已經具有了這個力量,可笑的自信。
“看到你安然無恙我真的很高興,這樣我就能親手殺了你為他們報仇了。”剛才他就是這樣狀態親密的在你耳邊說出了這番話,而你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