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思從內裏感到犯惡心。

謝禮誠說忙律所的事情,走廊處卻傳來他溫柔待施瑤瑤的聲音。

方才電話那頭傳來的醫院廣播,她還想欺騙自己是聽錯了。

事實上又怎麼會聽錯?

她是眼盲不是耳聾。

“是外邊的聲音吵到你了嗎?我去關門。”

“患者姓名,沈清思。”

傅廷昀準備起身去關門的同時,門口的謝禮誠注意到了沈清思這病房的患者名牌。

他下意識的往裏頭看去。

剛好見到沈清思在床上躺著,而傅廷昀剛放下碗起身。

兩人乍一看,好似歲月靜好。

謝禮誠沒了跟施瑤瑤說話的溫柔,瞬間冷了臉,將原本半虛掩的房門徹底推開,不顧施瑤瑤錯愕的眼神,快步走了進去:“沈清思,你怎麼會在這?”

沈清思聽著謝禮誠的怒吼。

即使看不到謝禮誠的樣貌,她也能想象的出來,他是多麼的麵目猙獰。

謝禮誠不凶的時候,是溫潤的青年,但若是發怒起來,便是人類最原始的模樣,他的五官不允許他做猙獰的表情。

還好她看不見,否則該多晦氣。

“我瞎了看不見。難道你也瞎了?”

她不想去問謝禮誠為何會在醫院。

有些事情問多了,真的沒意義。

謝禮誠被沈清思話語一噎,這才意識到沈清思眼部位置的紗布,以及沈清思是一身病號服。

沈清思受傷了。

“你怎麼受傷了也不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沈清思發自內心的對謝禮誠感到失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時隔半月,哪怕她躺在病床上,他開口便是推卸責任,當真可笑。

“沈小姐,你怎麼在醫院呀,半個月前你跟謝總試婚紗還好好的,我在醫院呆了半個月,都沒有見過你呢。謝總,想來沈小姐是剛住院,知道你忙,不想打擾你。你別多想。”

施瑤瑤後一步進病房,見到沈清思虛弱的樣子,她三言兩語的給沈清思的情況做定論。

“施瑤瑤小姐,請你離開,我有話要跟謝禮誠說,說完以後,你跟謝禮誠如何,是你們的事。”

沈清思身心俱疲。

不管是謝禮誠還是施瑤瑤,她都不想繼續有過多牽扯了。

車禍那天謝禮誠可以拋下試婚紗的她,待到結婚那天是否也能拋下她?

真的要跟謝禮誠結婚嗎?

曾經無比堅定的信念,這一刻徹底坍塌。

她不想婚後成為一個怨婦。

她想有個家,是一個能給她溫暖的家,那個家,定然不是與得知她受傷,先一步是質問的謝禮誠組成。

她受夠了!

“思思,瑤瑤她是在幫你說話,你不該這麼對她,她隻是個剛出社會的女孩子。”

沈清思唇角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剛出社會的女孩子,這個理由她真的聽厭了。

“如果我不是瞎子,我很樂意跟你出去聊,讓她在這裏待著。”

“麻煩出去。”

傅廷昀衝著施瑤瑤做了個請的動作。

施瑤瑤這才注意到豐神俊朗的傅廷昀,她麵上露出被趕的窘迫。

“我去看看奶奶。”

她為自己找了一個主動離開的理由。

“有什麼事,你可以隨時叫我。”

傅廷昀臨出去的時候,囑咐沈清思。

“他是誰?你跟他什麼關係?”

謝禮誠因著傅廷昀的存在而警鈴大作,特別是沈清思對他態度跟往日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