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陘是懶得去幫宋祈眠蓋被子的,那麼大個人了,自己晚上睡的冷了不知道加被子嗎?又不是什麼小寶寶。
奈何秦牧在司陘睡前打了個電話給他,著重提醒要去看看宋祈眠睡的怎麼樣,還要順帶給秦牧拍個照片。
司陘很想把這件事推諉過去,但他這樣懈怠的反應反而增添了秦牧對他的信任。
如果司陘立馬就答應秦牧,秦牧一定會懷疑他是不是對宋祈眠有意思。
如今司陘這副推拖著覺得麻煩的反應,反而很正常。
就像是那種因為兄弟的拜托不得不勉強答應的反應,直接讓秦牧把心放在肚子裏了。
這下穩了!
迫於老友所托,司陘和秦牧拉扯了一番,最終答應半夜給秦牧拍張照片。
他最後一句和秦牧說的話是,“...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行為有點變態了?”
司陘作為醫生,在行醫的過程中,無論是主觀意誌還是客觀要求,都相當注重個人隱私。
像這種半夜來到兄弟的房間,幫兄弟蓋被子並且拍照給另一個兄弟這件事,在司陘眼裏無疑是變態行為。
如果不是因為秦牧是他的兄弟,司陘絕對會覺得此人道德水平極低。
就像是宋祈眠說的那個詞一樣,“神經病”有的時候放在秦牧身上挺合適的,司陘甚至升起介紹秦牧去自己醫院作科學診斷的心思。
秦牧的腦回路確確實實不一樣,他的行為被評價為“變態”也沒有生氣,他更更更放心了。
既然司陘不認可自己的做法,那就說明司陘對眠眠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絕對安全!
秦牧心滿意足的合上手機,司陘則是無奈的定了個半夜的鬧鍾,並不由的覺得,有的時候看熱鬧也不全然是件好事,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
入夜,靜謐的月色流淌進次臥的地麵,在淺灰色的地板上波光粼粼。
大床上的青年翻了個身,鬆開綠色大恐龍,轉向另一邊,身上的被子隨之掀落一半。
青年腰腹處的睡衣和腳踝處的睡褲都因為衣服的材質過於絲滑而卷上去。
室內的空氣不算流通,但房門被打開的動作終究是帶起了一陣淺淺的風。
嫩白的腳趾下意識的動了下,往呈梯形的被子裏縮了縮。
司陘一開門看到的就是床上淩亂的場景,被子是有一個角跟地麵親密接觸的,綠恐龍是斜著躺,枕了半邊枕頭的。
而宋祈眠,是蓋了一點被子的。
怪不得秦牧這麼強調要給宋祈眠蓋被子,確實是有點說法。
這個天氣白天熱晚上冷的,開空調製熱又有點過度了,蓋上被子睡覺是正好的。
但是不蓋,就很容易感冒。
要是宋祈眠在他家感冒了,宋父肯定會不悅,司陘不想沾上這麻煩事,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背對著月光,垂眼端量著宋祈眠。
或許月色太美,白天好奇的樹苗被銀色的月光澆灌,不可抑製的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