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知道自己已經耽誤了時候,很努力的撐著胳膊想要坐起身來穿衣服。
沒曾想,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和手臂的力量。
在手臂支撐起的那一刻,皮肉上的酸軟變得異常明顯,於是剛起身的身體,又墜回了床上。
得虧是冬天,家裏的床褥墊的厚實,沒有摔傷哪裏。
不過這陡然的一摔倒是把雲岫給摔懵了,水洗似的眸子裏滿是茫然,甚至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起來呆呆的,超級可愛。
正在床邊穿著裏衣的裘承衣服都沒來得及扣,眼疾手快的拿了自己的枕頭給雲岫墊在腰處。
然後又把厚實的被子給往上拉了拉,蓋住了雲岫的肩膀。
裘承原想著帶雲岫去大廳裏頭吃飯的,看現在這個情況哪裏還舍得。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端飯菜過來。”
裘承說話的速度快,動作也麻溜。
雲岫在床上掙紮著想要起來,都沒能阻止得了裘承。
隻能無奈的看著裘承風風火火的背影離去。
哪裏有新媳婦到丈夫家裏頭,頭一天就躺在床上讓丈夫端著碗來送飯的,這著實不太好。
但雲岫在床上稍微想動一動,都覺得自己渾身疲憊,腰這塊疼的厲害。
由裘承吩咐的下人已經端了洗漱的用品和水到雲岫的床邊,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明明下人隻是低著個頭,沒有同他講話,隻把一應的物品放到他跟前,他心裏頭都在擔憂,下人會不會揣測他同丈夫如此的不節製。
其實裘府禦下很嚴格,基本上沒有下人敢亂嚼舌根。
隻是雲岫是個臉皮子薄的,一下子難免多想。
裘承和裘老爺子的交談可就直白多了。
享受了一夜美好的裘承,臉上幾乎是掩飾不住的饜足。
他是跑去餐廳找菜的。
裘家的主人家一般都在餐廳吃飯,餐廳裏放著張梨花木的大圓桌,裘老爺子已經由下人推著椅子坐到了餐桌前。
一般家裏餐廳的飯菜,做的是最為精細、味道也最好。
所有的菜品都是自早餐後,就開始烹飪,一直到了中午才堪堪做好,可見菜品的精致。
裘老爺子看著笑容滿麵的裘承走進餐廳,再聯想起下人告訴他的情況,了然的問自己的兒子,“小岫在房裏歇著嗎?”
“是的,父親,我給他端點菜去吃。”裘承拿著兩個大白碗,就在裘老爺子的跟前夾那些好菜。
燉成了乳白色的鯽魚豆腐湯他一盛就是一大勺,就好像裘老爺子不要吃一樣。
那些冒著香味的肉也是沒少夾。
裘老爺子看在眼裏,沒有阻止他,反而慢悠悠的問,“現在還抵抗這門婚事嗎?”
正夾菜夾的歡快的裘承理直氣壯的回,“我一直沒抵抗過,小岫合該是我裘家的媳婦。”
裘老爺子哪裏不知道裘承。
自老爺子的妻子去世後,是他又當爹又當娘的把裘承拉扯大的,裘承的喜好是個什麼樣的,他哪裏能不曉得。
倘若雲岫是個很差的人,又不可能在裘承喜歡的點上,那裘老爺子必然會花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去再找一個和裘承八字相合的女人,而並非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