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審訊室裏，男人被銬在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悠哉地往靠背上癱。冰冷的白光從頭頂打下，反倒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增添了幾分輕蔑
“你叫什麼名字?”
“淵境行者。”
測謊儀沒有任何反應，記錄員眉頭一皺，糾結了幾秒還是把這句回答記錄了下來。
“你們為何而來?”
“金錢。”
測謊儀依然有任何反應，顯然他的回答發自真心。
“僅僅是錢能讓你敢與一個國家為敵?”
“它在末世以外的任何時間節點都是萬能的。不是嗎？”
他輕佻地反問提問者，隨後被兩個身穿黑白製服的一米八矮子給架了出去。坐在旁邊觀摩審訊過程的陳今朝隔著眼罩和劉海都能感受到那人的凝望——那種感覺既像是好奇、又像是不甘心，還帶了幾分嫉妒。
很快，其他人被陸續架了進來。他們的回答如出一轍，審訊工作沒有任何重要進展。這八人有著不同的國籍，兩個非法入境的，剩下六個分別從六種合法的途徑取得了進入天和之都的許可。
這也難怪，其實用腳想都知道是智械聯邦幹的好事，隻是沒有證據，他們也不可能開口指認智械聯邦罷了。
抑能室裏，八人心態十分的平穩，正大口大口吃著牢飯。於公，陳今朝毫發無傷，天和之都這邊可沒法給他們定什麼大罪。於私，他們淵境行者各個都是除了錢以外沒有依戀的人，哪怕他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這最後的晚餐也要吃好喝好，做個飽死鬼上路。
竹筍炒肉，藤條燜豬肉，甚至還有郝果汁茶飲的暴揍檸檬茶。除了菜名有點惡趣味以外，天和之都安全局還是很講人權的，囚犯們能吃到正常的牢飯。
陳今朝注視著監控畫麵。
八人吃相優雅而斯文，好似在細細品嚐食物的美味。
米飯顆粒飽滿晶瑩剔透，筍絲鮮嫩無比，肉也炒的正好。作為飲品的檸檬茶更是酸甜可口，用來解膩剛剛好。分明隻是一頓牢飯，卻讓淵境行者們回味無窮。
無眼男麵向空碗若有所思，嘴角難得沒有嘲諷之意。他不經回想起了那個久遠的夢想。
然而，就在此刻，大門緩緩打開，腳步聲打破了他的回憶——陳今朝走了進來。
“淵境行者們。你們好。過去兩年內你們曾多次投資上京異能研究所，投資總金額高達一萬億元。”
聞言，無眼男一愣，上揚的嘴角帶了點自嘲意味。餘下七人更是驚恐地看著陳今朝，奇亞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他們以為這個消息起碼要三天天和之都才能查到。
“沒想到天和之都官方的消息這麼靈通啊。”
“不，隻是徒弟閑聊的時候跟我提到過你們。”
奇亞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官方查到的——不對!
他說啥？他的徒弟提到過淵境行者曾資助過上京異能研究所?難道他徒弟是伊元?
無眼男又仔細打量了一遍陳今朝——站的筆直，長長的劉海下那對清澈的金色眼眸也不似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