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住口,身子飄然而起,朝著山下飄飛而去。
宋綠衣眨巴著眼睛,低聲道:“他不會是當今皇上的人吧,會不會去告密?”
伺劍冷凜凜地道:“無上方丈不是任何人的人!”
隨後騰飛而起,像個石墩子的身形像一片葉子,也朝著山下飛了下去。
宋綠衣咂咂嘴道:“他可真凶,我遲早叫他服我管製。”
蕭莫寒忍不住展顏笑開,拉住她的手來到了崖邊,宋綠衣隻是往下看了一眼,腿就軟了。
隻覺得這山崖下頭就像是地獄的入口,深不可測,浮雲騰騰。殉情?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他的手摟住她的腰,聲音溫柔得在滴水:“我今日在縱情崖立誓,跟宋綠衣同生同死!”
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宋綠衣,媽耶,她真的說不出口,她隻是敢保證,她絕對不會為了任何男人跳崖。
他一係雪白衣袍,眉眼處含著一縷春風,如一部雪紙試卷一般,俯下頭來看她,蠱惑著:“古古,我以表白了我的心意,你呢?”
她的大眼睛裏倒映著他的麵容,隻覺得美色當前,果然是讓我有願意粉身碎骨的心思,她咂咂嘴:“如果你死了,我便去找旁人,天下這麼大,也不曉得有多少驚豔和驚鴻……”
話還沒說完,他摟著她飛身就從跳了下去,宋綠衣破天的尖叫,下墜的速度之快讓她失重,耳邊的風聲叫她耳鳴,死亡的恐懼來得這樣真實又強烈,卻被他一隻手摟著腰,一隻手禁錮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臉硬生生的拉近對著他,聲音裹著冷冽:“那就一起死!”
死瘋子!
求生欲讓宋綠衣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幾乎聲淚俱下地喊:“我今日發誓,我喜歡你,並且隻喜歡你,絕不再喜歡旁人!”
各路神仙,我是逼不得已才發這樣的誓,不可全信呀!
他的眉眼一彎,下墜的速度卻更快了些,宋綠衣死死閉著眼睛,重活一世,她這個從來還沒談過戀愛的人,就要死在情人殉情的山穀,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嗚嗚嗚……
身子停下來的時候,她還不敢睜眼,隻感覺他的頭輕俯在了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柔聲低語:“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她摟著他腰肢的手,死死的掐了他一把,聽到他倒吸一口冷氣,而後大笑,笑聲在深穀裏震蕩。而後抓著凸起岩石的手一用力,兩個人就騰飛而起,借助崖避的凸起,起落而上。
再度回到山崖上那塊巨石上,宋綠衣雙腿發軟,感覺身上的氣力都被抽空了,經曆了這樣的一次死,再經曆了這樣的一次生,她幾乎感激涕零。
活著,才是最美好的事呀!
已經無力更他賭氣了,更何況他似乎變得更加溫柔了,那眼裏是濃濃的春池,看著她的時候就像要將她溺死,將她背在背上,如鳥一般離開了這縱情崖。
入夜,郭浩給寺廟送來了十幾車的供奉物品,而後一行人離開了集福寺,回到了忠勇王府。
趙千夜微張著嘴,看著擺放在院子裏的箱子,箱子盡數打開的時候,他的眼裏起了濃烈的火焰。他一直心懷大誌,大誌是需要財富來支撐和完成的,有了這些財富,就能養很多人,就能離大誌更近一步。
宋綠衣眉眼彎彎,聲音婉婉:“趙叔叔,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提前帶進府來,可不是讓您這般眼饞的。”
趙千夜搓著手,眼裏在夜色裏發著光,卻又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就像一個在打感情牌的說客,充滿誠意地道:“自然,小姐的嫁妝夫家是不可動用的,隻我家世子……哦,已經不是世子了,如今處境的確是淒涼,先不說再不能位高權重,就連庫房也是連根針都搜不到了,不瞞小姐,為了修繕你嫁進來的院子,還是我拿出來的微薄存資,俗話說夫妻一體,不分你我,小姐看能不能先拿出來讓我們周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