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寒眉眼一挑:“你什麼時候開始盯著她了?”
郭浩臉一紅:“她是王妃塞過來的,當然要盯著她,平時看著老實,但今日,竟是偷偷摸摸往二老爺府上去了。”
趙千夜疑惑道:“她何時跟那邊的人有交往的?”
幾人都麵麵相覷。
郭浩道:“要不要抓起來審?”
蕭莫寒失笑道:“摸清她跟那邊的關係再審也不遲,你也犯不著總想把她弄死。”
郭浩立馬起身:“屬下去查。”
清風雖然不似錢夫人那般急,但她最近確實在琢磨自個的事兒。她怎麼能真的一輩子就做一個大丫鬟,像她這樣的女子,不自個給自個謀出路,便永生是被人使喚踩踏的下人。
如今王爺被皇上惱了,自個的主子是個活不長的病人,那位兵部尚書的二老爺,是目前最應該攀附的前程,更何況,她的清白早已給了那人。
今兒蕭滄風當然歡喜,他自小被哥哥帶著逃難,當時王府管家隻看上了哥哥,但哥哥死也不肯丟下他這個弟弟,拚命叩頭才將他也一並帶入了王府。
按理說,這樣的兩兄弟,永生不會生出罅隙。偏偏,蕭滄雨後來一飛衝天,而他一直在王府還是世子的李承朝院子裏做個馬夫,幼時的李承朝因為受李上慕寵愛,性子暴戾,時常打罵下人,兄弟二人的處境天壤之別。
他曾求蕭滄雨帶他從軍,但蕭滄雨不允,稱刀槍無眼,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好。直到李上慕登基,蕭滄雨才在皇上那裏為他求了個官職。
在京城人眼中,他的名字叫做蕭滄雨的弟弟,這個一直活在長兄光環下的弟弟,眼看著有了出頭之日,當然歡喜。
人心是最不可估量的,有人天生生下來就是魔,也有人永遠不懂何為感恩。
約了楊儒源並另外幾個同仁酒席宴飲,散了之後,各自拱手告辭,坐上府裏的馬車。
楊儒源正要上車的時候,一個人低聲道:“夫人約相爺見麵。”
是錢如嵐身邊的大丫頭明月,他冷聲道:“回去給她說,安安生生的等著消息,能求情的時候我自然會求情。”
明月弓著身子,臉隱藏在帽子裏:“夫人說,非得見相爺一麵。”
楊儒源眼神在夜色裏冷颼颼地,邊上馬車邊吩咐道:“去明月山莊。”
另一邊蕭滄雨搖搖晃晃地走進府門,清風連忙從躲著的花叢裏鑽出來,迎麵走上去,盈盈拜倒:“大人還記得奴婢麼?”
蕭滄雨的眼睛微眯,看著麵前這無一處不寫著女人的女人,低笑道:“我找得你好苦。”
有些女子,即便隻是一回,也的確叫人難以忘懷的。說找過她是假的,但確是想起過她無數回,尤其是跟府裏的妻妾在一起的時候,總覺著她們差了那麼點意思。
清風眼裏噙著淚,他伸手去扶,聲音透著醉意,尤其的軟和:“起來,扶我去書房。”
清風卻依舊跪著,輕咬著飽滿的唇:“奴婢想到大人身邊伺候大人,求大人恩準!”
送上門的美人兒,何樂而不為?
他勾下身子,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笑語:“做妾,可好?”
清風媚眼如絲:“當然很好,隻是還得求大人,去王府大少爺那裏,將奴婢要過來。”
蕭滄風臉色驟變,手一甩,將她的臉甩到一旁去,冷聲道:“原來你竟是莫寒身邊的人,身為二叔,肖想侄兒身邊的丫頭,你是在找死!”
清風垂下頭,聲音輕輕地:“我是王妃娘家買的瘦馬,被王妃要過來塞給大少爺做通房,可剛入府第一天就遇到了大人,被喝醉了的大人奪走了奴婢的清白,幸而大少爺不能人道才不曾識破奴婢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若是王爺王妃得知這個事,不隻是奴婢死無葬身之地,隻怕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