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睿道:“什麼世外高人,一看就是殺手,此刻大哥隻怕已經……”
顧子涵哭了起來:“若大哥……明白曉我告訴你,父親要將你碎屍萬段,都是怪你引來歹人害了大哥性命。”
明白曉臉上的肉在抖動,咬牙道:“若主子遭遇不測,在下立刻自盡!”
顧子涵的哭聲猛然止住,因為春雨又從院子裏飛了上來,手裏還是拿著那根樹枝,隻不過枝幹光禿禿的,直愣愣看著顧子涵道:“我這輩子最討厭聽人哭了,我實在是聽夠了。”
顧子涵淚如泉湧:“你要殺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是未過門的雍王妃,你若是殺了我,你會被皇上追捕,天涯海角都逃不脫。”
春雨懶得理她,靠著門懶洋洋地站著,嘀咕道:“這些影衛的身手也就那樣,不知道非要他們幹嘛。”
顧子睿顫聲道:“你,你把他們殺了?”
春雨從荷包裏掏出一顆梅子丟進嘴裏道:“懶得殺,我隻是試試手生了沒有。”
明白曉連聲道:“我就說他們不是殺手你們不信,若是殺手,我們這些人還能活著?”
顧子睿道:“所以的確是世外高人來給大哥治病的?”
顧子涵連聲道:“不是殺手就好,不是殺手就好!大俠,能不能讓我能動一動,我脖子麻子,我保證,絕對不往屋子裏闖了。”
春雨用眼神巡視了他們一圈,三人連忙保證:“我們就站在這裏,不吵不鬧。”
春雨從荷包裏摸出幾顆瓜子來,隨手一揚,幾人便跌坐在了地上,揉腿的揉腿,揉脖子的揉脖子。
然後乖乖的一排站在春雨麵前,還時不時討好的對她笑笑。
這一等就是足足一夜,站不住的三人最後癱坐在地上,互相依靠著,滿麵無神,像霜打的茄子,卻死死都不肯把眼睛閉上,害怕自個睡過去。
終於聽到了天籟之音:“讓他們進來吧。”
幾人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子,顧子騫躺在軟塌上,睡容安詳,宋綠衣歪坐在椅子上,在寫藥方子。
幾人從頭到腳的把顧子騫摸了個遍,確保他的確是熟睡了並無異樣,轉身就對著宋綠衣跪了下來。
宋綠衣不看他們,說道:“等會派幾個人好生抬著他回去,不要隨意搬動和挪動,這個月注意飲食清淡,多吃些有營養……多吃些養身子的食物,兩個月之內,不可用力,不可勞累,多靜養。”
把手裏的方子遞過去道:“熬給他喝,每日三次,靜養兩個月,再便可做一些運動,半年後便與常人無異。”
不能天天去給他輸液什麼的,那就用中藥代替,雖然緩慢些,也是沒辦法的事。
明白曉把藥方接過,感激涕零:“謝神醫。”
宋綠衣起身,徑直走了出去,低聲問春雨:“這幾人未曾吵鬧?未曾硬闖?”
春雨道:“未曾。”
屋裏的三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明白曉喃喃道:“怎地開個藥方想了一夜?”
顧子睿道:“我瞧著神醫很是疲累,想來這藥方隻怕耗費了神醫畢生所學。”
顧子涵忍不住笑道:“什麼畢生?他瞧著跟你年歲相差不大,神童倒是有的,也不足為奇。”
幾人想喊影衛來抬人回府,從欄杆處往下一看,那幾人被碼成了一堆,均尚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