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藥,肚子感覺明顯不疼了。木渺渺稍微休息後來到了大廳的一樓。
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整個客棧卻一個前來吃飯住宿的人都沒有。店小二爬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的正香。木渺渺自己在桌子上倒了杯茶推了推睡著了的店小二。問道:“喂,醒醒。你們店裏怎麼一個客人也沒有。”
店小二揉揉惺忪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我們店裏還有你一客人啊!”
木渺渺白了他一眼,“這都大中午了,怎麼就沒人來吃飯嗎?”
“五年前時候,老板娘釀的酒,她相公做的菜那都是一絕。店裏的生意也是最紅火的。直到陳相公意外去世店裏的生意再也沒有人打理,也就一落千丈。我也是在這裏呆著勉強問緣客棧不關門罷了。你若是想吃飯前麵店左轉有個“香居人間”那個酒樓挺不錯的。”店小二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日子毫不在意,轉頭繼續呼呼大睡。
“誰說要吃飯啦,你們這家客棧既然不做生意了,幹嘛還開門,你們老板娘呢?”木渺渺拉起那個要沉睡的身體。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這問緣客棧的東西雖然舊了,但是桌子椅子都是擦幹幹淨淨的。這個老板娘放任著店裏的生意不管不問,這位小二哥,卻在這五年裏依然如舊的打開門做生意,雖然眼見著生意越來越慘淡,但這一桌一椅擦拭的如此幹淨就能看出他對這家店的感情。
“誰叫我啊?”從後堂走出個女人,容貌秀麗,臉頰微紅,手裏拿著一瓶不知名的酒,身姿搖晃的走進來。
醉眼朦朧的眼中隱隱透露著孤獨和感傷,雖已是年過四十的婦女,玉卿的美貌似是並沒有被歲月剝奪,一種成熟女人濃烈,性感,魅力在她身上散發出來。
玉卿看了看已經站起來的店小二,溫和的笑著,“小音,去廚房幫我們整兩個下酒菜。”回頭又對這木渺渺醉眼笑著“我要和這位姑娘,好好的喝幾杯。”
木渺渺隨著凳子坐下,開口道:“我並沒打算和你喝酒。”
玉卿不已為意,也在她的對麵隨性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上滿滿的一杯酒,又給自己添上,“多少人,千金難買我這一杯玉影香。你這丫頭今天有幸嚐到,卻還不樂意。來嚐嚐,隻怕喝了這一輩子也難忘懷。”玉卿持著酒瓶緩緩落下。濃鬱的酒香,比木渺渺昨日喝的所有酒都要強的許多。
她並有多說什麼,隻是拿起酒杯同樣一飲而盡,然後酒杯輕輕放下。
“不過如此!”
玉卿眼睛猛然張開盯著她,似是不信有人根本不屑一顧。是真的不屑喝這樣的酒,還是根本就不懂酒。
“這酒,味過於甘甜。酒香後勁卻不足。隻怕這酒是你幾年前?造出來的吧?”木渺渺清醒的一句話,卻像是拉回了她幾年前的回憶。
?酒人當時的心情不同,?出來的酒味道就不同。那時的玉卿,生活的如這酒般,甘甜美好。隻是如今的她卻是再也?不出這樣的酒了。
“你真懂這酒?”玉卿的眼有雲霧彌漫,過去,這酒就代表著過去。每喝一口,記憶就清醒一分,每想忘掉痛苦,那溫潤的酒香就如相公那溫柔的雙手在環抱著她,她不願放棄一份份迷戀,也不願放棄那一份份不舍。這樣,也許就證明了相公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我懂的不是酒,而是你的心情。這酒聽名字就知道是你和你相公一起想的。你放下客棧的生意不管,整天迷醉在這酒香裏,與其是說你不能忘掉過去,不如說你是不願麵對現實。”
“你若是真的那麼愛你的相公,怎麼就忍心你們一起經營的客棧就這樣一步步走向關閉。隻怕你相公活著見你這樣意誌消沉,也會對你失望的。”
玉卿聽了這些心中更是悲傷,她不是不明白。人往往就是這樣,什麼都明白卻也什麼都不想明白。木渺渺的話像是戳進她心裏的一根刺,一點就痛。這麼多年的委屈心酸,痛苦思念仿佛潮水般湧來,沒來的及消化。玉卿就猶如一個小孩子般爬在桌子上哇哇痛哭起來。
後院的小音,甚至沒來的及洗掉手上的髒東西就匆忙的從裏麵跑出來。一見到玉卿哭的像個淚人似的,心揪的痛。臉色憤怒,朝著木渺渺一頓怒吼,“你對她說了什麼?你給我滾出去,你這個壞女人。”說著推慫著木渺渺朝門外趕去。
“我.。。”木渺渺指著自己卻也是啞口無言,自己一個陌生人對她說那些話卻是打擊太大。若是換了自己還不指定誰哭的厲害呢。
木渺渺站在門外不敢進去,卻也不放心離開。看著小音走過去安慰玉卿,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突然覺得,人真是奇怪在你還在為另外一個人傷心時,卻不知道有個人也在為你牽腸掛肚。你隻知道自己有多傷心,卻不知背後的人連傷心的資格都沒有。
木渺渺決定還是先走吧,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裏麵的女人突然像晴了雨的天空,喊住她:“且慢,姑娘,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