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麵前的人是瞎子,什麼都看不到,她仍然樂此不疲的欺負她。

“好了,不說了,我不說了。”

許無雙勉強鎮定的哼了哼,假裝鬧別扭,然後趁機用被子蓋住了頭,像是生氣了。

看她如此小孩子氣,妹妹無奈。

“好了,姐姐,我錯了,別不理我,明天我給你做你最愛的煎餅怎樣?”

被子裏的那一坨不說話,隻是動了動。

妹妹無奈。

“好了,天色晚了,我就不打擾姐姐你睡覺了,明天再給你賠罪。”

她說著,抱著頭,拖著女孩剩下的屍體,離開了她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許無雙一直緊繃著,等啊等,等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徹底平複下來,傾聽房間裏沒有多的心跳聲,這才從被子裏出來。

偷偷觀察了四周,確定沒有異樣了,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她雙手捂著臉,感覺到人生艱難。

本以為恢複眼睛,發現妹妹跟男朋友出軌,又被迫參加了參加了要命的恐怖遊戲就已經夠倒黴了,哪知道……

哪知道她的妹妹竟然被掉包換成了怪物。

還有人在她眼前被她妹妹吃掉。

這何其的可怕?

天底下就沒有她這麼倒黴的倒黴蛋了。

這一切都怪她忽然恢複了視力,有時候她寧可自己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也不要一下子被真相衝擊。

嗚嗚……

她怎麼那麼慘?

盡管剛才有人在她麵前被吃了,她親愛的妹妹還是個吃人的怪物,但此刻,她隻想哭。

她開始不確定,自己能否活下來了,要提前給自己寫悼詞嗎?

誰知道下一秒自己會不會身首異處呢。

以前她還擔心那個恐怖遊戲,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但現在,恐怖遊戲都不能讓她產生半點漣漪了。

至少人家恐怖遊戲有真相,遵循規律,而她的現實,真的是一場沒有線索,沒有規律的求生遊戲。

一時間,她沮喪了。

但她瞎了十年,還沒有徹底放棄自己,說明她本身不是一個真的信命的人。

能活著誰想死?

她還有大好青春,她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恢複了。

而且她也不全是絕境。

恐怖遊戲是她的希望。

如果她繼續闖關,那她就可以用積分兌換任何她想要的東西,從而幫助她從這樣的困境中逃走。

她還有希望!

想到這裏,她忽然振奮了起來。

她得保持冷靜。

一個晚上,許無雙都沒有睡,混著血液的粘稠味,一直思考著她現在的情況。

既然妹妹是個吃人的怪物,為什麼她不殺了自己,還要繼續扮演妹妹的角色?

這點讓許無雙很是疑惑。

是怪物變成了妹妹,還是怪物取代了妹妹?

這兩者是有區別的。

前者,說明怪物會模擬任何人的形態,變成任何身份,有可能她以後遇到的人都可能是怪物,說明她更不能信任任何人。

後者,說明怪物是替換掉妹妹,所以一直扮演妹妹的角色,怪物也需要身份,就像身份證一樣。

她想了很多,最終天亮了……

一晚上沒有結果,她卻對接下來的生活產生了抗拒。

她從未如此期盼過恐怖遊戲的到來,但距離她進入遊戲的時間,還有段距離。

“姐姐,吃飯了。”

當妹妹的臉出現在門邊,昨夜的記憶全部回籠。

這聲來自惡魔的呼喊,讓許無雙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