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蕭蘭蘭的邀請(2 / 3)

在被眾人抬回家的路上老方醒了,頓時老淚縱橫,與發妻婚後十幾年才得一子,雖不能真如張先生所言必成大武器,但也希望能健康常在,娶妻生子,以後自己也能老有所依,可現在卻…

但到家後卻發現兒子還在那活蹦亂跳的躺在妻子的懷中,那是又驚又怒又喜,於是就發生了如上的一幕。

雖然身上挨著棍子,可方逸塵心裏卻是甜甜的,終於離開了那可怕的山林,重新回到了家中,不知道大彪子和二愣子怎樣了。方逸塵美美的躺在床上,背後的道道紅印是父親深沉的愛,當方逸塵看到從沒落淚過父親在眾人麵前老淚縱橫的抱住自己時,心裏就暗暗決定,今後必須活出個人樣,達到老人心中的期盼才行。許久之後,均勻的呼吸聲散了開來,而後從門外走進一位婦人,婦人拿著扇子為少年驅蚊蟲,淚眼朦朧的揉著少年身上的紅紅傷印。

又是一個清晨,方逸塵早早的起了床,然後對母親說要去找大彪子,在母親的千囑咐萬叮嚀之後便來到了彪子家。

當方逸塵看到大彪子那熊貓眼的窘樣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大彪子則毫不客氣的錘了逸塵一拳,拳頭直接打到傷口上,疼的方逸塵直冒冷汗,但心裏卻是暖融融的。二愣子也是差不多被他爹用鞭子打了兩個時辰,但當他看到方逸塵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時,眼中的淚水打了打圈圈,身上的鞭子上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自從方逸塵獨自去追白狐後,大彪子和二愣子一會兒便失去了方逸塵的身影,兩人急得團團轉,瞎無目的找到快天黑,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找到,沒有辦法便回村去找大人。村民得知此事後很快傳開了,接著便是爹爹們的一頓暴揍,甚至大彪子爹還威脅說方逸塵要是找不到就把大彪子給扔到井裏去。三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坐在一起久久不能釋懷。

那個無比煩躁的課堂中,一位老先生正在訓斥著一個小書童。

“今天早上為何無辜曠課。”看著那不斷放大的戒尺,方逸塵背部直冒冷汗,“先生,今早我去了山野之中了。”方逸塵怯怯的說道,眼睛還偷偷的盯著那張蒼老的臉看了幾下。

“你去山野所謂何事?”張先生放下手中的戒尺,稍有意外的問道。

方逸塵看到先生放下了戒尺,心中頓時一鬆,說道:“古之聖人觀流水而悟出‘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是故學生想親臨山中,觀水、觀山、觀木、觀土、觀自然百態,以求能夠有所得。”

“噢,那你說說你都領悟什麼?”張先生眯著雙眼,略感興趣的問道。

“吾察覺水依山而流動,山因木而騰輝,木入土而生機,土進水而養生,世間萬物皆和諧而共處,無舍他而獨存。萬物生而平等,豈有優劣之分?這些便是學生之所悟。”方逸塵不慌不慢的回答道。

張先生原本的笑意漸漸的僵住了,山水土木自然百態相生相依,如此的領悟即便自己也是無法達到的,這個年僅六歲的孩童為何會有這樣的悟性,特別是最後兩句“萬物生而平等,豈有優劣之分?”這不僅包含著古之學者的精華之所在,同樣也是勞苦大眾心中奮力的呐喊。

“萬物生而平等,豈有優劣之分…”張先生不斷低聲的重複著這句話,突然感到一絲頹廢,枉活了一甲子的歲數,原本做學問雖本意是讀書養身,可在功成名就之後卻漸漸偏離了原先的初衷,更多的關注在自己的名聲上麵來了,蕭家小姐來的時候,本來先生不願仆人陪伴的,可是蕭家人一句話便堵住了先生的嘴。“先生想要身敗名裂,隻是家主一句話的事。”至今先生也忘不了這句深深傷害自己的話,敢怒卻不敢言。可此時,張先生平靜了一下的心境,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緩緩的說道:“今天就到這吧,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