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轉眼之間就轉變到了黑夜,又從黑夜變回了白天。
整整一天的時間,阮皓亭都守在旁邊,一刻沒有離開,甚至連吃飯都忘記了。
阮文秀得到了及時的救助,身體恢複得很好,第二日,她便緩緩醒來。
當醒來的第一刻,她便發現了自己已然躺在了醫院之中,微微側頭,但見那張令她討厭的臉赫然出現在與自己不遠的地方,而那個人則是麵上一片祥和,睡著了一般。
再看她身上蓋著被子,手上輸著液,而自己的寶貝兒子則在那裏如塑像一般的看著她。
阮文秀不明所以,怎麼自己自殺,不但自己沒死,反而這個女人會和自己躺在這裏呢?
正在她疑問之餘,突然傳來了阮皓亭,那如水一般溫和的聲音。
“雪兒,你怎麼這麼傻?竟然會救與你不相幹的人,她不喜歡你也就算了,還要連累你給她輸血。”輕歎了一口氣;“你看你,現在弄的自己還在昏迷之中,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難道你還要我為了你再死一次嗎?”
阮文秀但聽兒子這般說辭,頓時吃驚不已,誤以為前不久出車禍是因為殷離雪的關係。
而自己竟還要硬是拆散他們,這不是擺明著再讓兒子前去送死嗎?
況且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殷離雪居然不記前嫌為自己輸血,來救自己。
阮文秀本就不是什麼硬心腸的人,這樣一來,她被殷離雪的做法深深的打動了,眼角不禁滑落了感動的淚水,而她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皓亭,經過了這麼大的變故,我才明白,人心,遠要比那些身份地位和錢財來得珍貴,所以,我不會再阻止你們在一起了。”阮文秀微笑著,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阮皓亭原本一動不動竟在這一瞬間,身體微微抖了抖,他轉過身子,用驚異的眼光看向了阮文秀,問道;“真的?”
阮文秀輕輕點了點頭;“真的。”
阮皓亭霎時大喜過望,激動的全身顫抖著,眼眸不斷的閃著美麗光彩,對著還處在昏迷之中的殷離雪說道;“雪兒,你都聽到了嗎?母親不再反對我們了,所以你快些醒來,不要讓我們擔心啊。”
這天,陽光明媚,天空蔚藍,白雲幾朵,病房窗外不時的有清幽的鳥鳴聲傳來。
在殷離雪昏迷的第三天後,終於醒來。
而她醒來,看見了阮皓亭那美麗而勾魂的麵容之後,第一句話竟是;“伯母怎麼樣了?”
這句話著實讓阮皓亭氣得不輕,不過他高興得很,不管怎麼樣,她終於醒來了。
阮文秀早就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待見殷離雪醒來,她麵目慈祥的來到殷離雪的身邊,微笑著伸手撫著殷離雪的手,麵有歉意的說道;“離雪啊,你總算醒來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些天我們有多擔心你啊。”
“伯母您...”殷離雪受寵若驚,激動的想要坐起身來,但被阮文秀製止,而她隻好乖乖的繼續躺著。
“以前是伯母不對,不應該這樣拆散你們,伯母差點失去了好兒子和好媳婦啊。”說著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殷離雪和阮皓亭萬般疑問的互視一下,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言語。
阮文秀擦了擦眼淚,繼續道;“離雪啊,我的好媳婦,我們現在身無分文,你竟然會伸出援手收留我們,你說我怎麼還會狠心拆散你們呢?伯母以前真的都做得不對,還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伯母好嗎?”
殷離雪不住的點著頭,她終於的道阮文秀的認可了,同樣,淚水也開始掉了下來。
阮皓亭伸手拍了拍阮文秀的肩膀,道;“好了媽,別再說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一切從新開始不就好了?”這是阮皓亭第一次由心的喊出了‘媽’這個字。
阮文秀點著頭;“好,我們一切從頭開始。”
正當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殷離雪和阮文秀快速的擦幹了麵頰的淚。而阮皓亭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兩名警察笑容滿麵的走進。
其中一名隨和的說道;“阮太太,您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阮文秀一連擔憂的疑問道;“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那名警察繼續道;“那場大火的罪魁禍首我們已經找到了。”
“是誰?”阮文秀瞪著雙眼疾問道。
那警察不慌不忙的從手拿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阮文秀,“這個人,您看您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