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花房墨依也是隻有著一個墨丸的乳名,大概因為長的黑的緣故吧,墨依自嘲著望了望。
而她今來買糧也的確是帶過來一個鄉下人的,起來他的來曆墨依也實在不清楚,隻依稀記得好像是四年前的浪人,這家夥被砍了四刀還能支撐的跑到村口卻也是一口氣吊住沒死。
其實到如今墨依也不清楚他是哪家的武家,畢竟大隅國蒲生氏的武家全部妥妥的降服了島津,如果是肝付氏或者是伊東氏的武家又未免跑的太遠了,再如今的大隅肝付家卻也是沒有一絲降服的意思。
不過這想多了,冷餓一起衝鋒上來那感受倒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想起自家的親妹妹和叔叔唯一的一個兒子也是咬了咬牙。
就用這一串精錢先買幾升應應急吧,等稻田長出稗子了就能熬到夏日了。她肯定清楚自己要被眼前猥瑣的客商當肥豬殺了,但是沒糧就必死無疑。她的確有能買到就買幾升就幾升破罐子破摔的的意思,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跟著自己的浪人卻在墨依遞錢的時候一把扯住,打刀擱在木製的梯子一個的突起一個不穩險些摔倒。
這應該也不是該擺出家主的模樣的時候,那名浪人卻也是順手拉住了一個剛剛過往路人的肩膀。
到底是事突然,那人帶著鬥笠抬起臉來,是一張很普通的路人臉,然而這路人似乎很驚詫眼前所見之人。
“花房家?”浪人了之後,路人站在街上到底也是島津家的奉行,不算花太多的力氣就想起了是於高尾野町外還有十多裏山路之外的一個比較偏的村子的一個地侍。
幫著島津一門眾管理著大概兩千石左右的土地,也沒出過什麼英雄所以準確而言還不能算真正武士的身份,畢竟沒有領著俸祿,還要自己種地。
他看著這些人站在米店外也是猜了個大概,墨依很是很乖巧的遞上了一串永樂錢,懇求的看了一眼這位其貌不揚的路人。這米店老板的那對識人的招子可比墨依要鋒利的多,雖然這名路人沒披著羽織,但是這路人的打刀的刀柄有著十字輪的家徽也知道這名武士是島津家的一門眾,於是很爽快的按著四貫永樂錢的價格還多了幾成的糧。
然而這終究是別人的恩情,墨依實在想不到這時節竟然還能輪到自己承別人的情,可惜她的個子也扛不動這麼多糧食,抬起頭倒也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讓這名在自家家裏白吃白住了四年的浪人幫自己一把,畢竟能在這町子裏找到一名可以和米商得上話的武士的話也明了他的不簡單。
而那名路人卻也是和這個浪人寒暄了幾句然而那名浪人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順手還將大半的糧袋扛在了肩膀上,末了那路人卻也是盯了墨依好一會,相信這黑不溜秋的模樣是引不起多少注意。
漫漫的山風吹過山道,扛著糧食的瘦身子卻也不知道怎麼堅持下去,花房墨依實在忍不住還是問了句,
“你在這裏認識這麼多貴人,為什麼要和我們這些地裏刨食的人物在一塊?”
可惜走在前頭的浪人卻是扛著米嘿了下並未做答,畢竟十字輪的刀柄的打刀又豈是如今還沒經曆過初陣的墨依所能注意到的。
而這一年,花房墨依才剛剛元服,而這一年,僅僅還有5個月,長筱合戰就要奏響了關東大名武田家的喪鍾。
當然花房墨依在上輩子是個可愛的藍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