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流衝破堤岸,整個淹沒她的洞口。
他氣急敗壞,隨口咕噥了一句,“誰讓你哼哼的,你這一哼,我就受不了了。”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不是示弱是什麼?果然,林莉把胳膊架在小胸脯上看著他,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過了一會兒他試圖再一次爬上她的身,他突然明白了賭徒急著翻本的心思,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臉上浮起了討好的笑容。但她四兩撥千斤般撥開了他急不可待的手並且坐起身,開始慢條斯理地往身上一件一件套衣裳。他沒攔她,他甚至故意翻個身,麵朝裏睡了。他連瞅都沒瞅她一眼。
她輕手輕腳下了地,同樣輕手輕腳帶上門。
她知道他在裝睡!他氣惱得翻過身。那天晚上晚些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下身開始發漲,它再一次熱情洋溢地勃起。整個勃起時間持續了很久。他一動不動,荒涼就在此刻漫進了他的胸腔。
他再沒找過她。當然了,她也再沒找過他。
幾個月後他有了新的女朋友。一個星期後他就急不可待地將女孩抱上了床。他需要實踐。他們幾乎天天做愛。那陣子他的性欲到達了頂峰,他能感到自己的臉頰迅速地消瘦,眼窩深陷,走在路上,有時是腰酸,有時是腿疼。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隻知道一件事,就是要用更多更多的成功來洗刷第一次徹骨的失敗。他將毛片裏看來的姿勢一一加以運用,直到爐火純青。每次收場,他都酣暢地大喚一聲,他覺得,一天中,惟有那一刻,他徐北是有聲有色活著的。幾年後,他想起那段瘋狂的日子竟然生出了後怕。
女孩總是閉著眼,任他將她發育不良的單薄身子顛來倒去。他滾滾而下的汗水有時弄濕了她的臉,她細軟的黑發就那樣東倒西歪地粘在臉上。她很少出聲叫喚,一般總死死咬住什麼,有時是被角,有時是枕頭套子,有時是床單。偶爾有漏網的一聲兩聲,聽在徐北耳裏,恍惚得如同前任女友林莉的呻吟聲破窗而來。
一個周末的下午,他一時起了性子,便翻身下床,站在床沿邊上。他叉著腰看了一會兒仍舊閉眼睡著的女孩,開始動手撥拉她小小的身體。女孩醒過來,她的眼神裏有一些他陌生的驚恐。她蜷起了身子,一個勁地往床裏縮。他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了,平日裏,他並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粗魯漢子。床不大,他彎了彎腰,往前伸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一隻胳膊,他手上用了點力,將她整個拖過來,壓在了床沿上,迅速將她赤裸了。然後他抓起她兩條腿,用力分開,朝自己懷裏一帶,就整個兒沒入了她的身體。
整個過程,他們誰都沒吭上一聲。
從沒入的那一瞬間,他就沒再睜開過眼。
夕陽西下,一縷金光筆直射入,恰恰晃在他臉上,他搖了搖頭,那光卻好似如影隨形,依舊鬆鬆地罩住他。他不耐煩地睜開眼,打算空出一隻手去拉上窗簾,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吃了一驚。
女孩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背,她的臉上,淚痕一道一道,一道幹了,新的一道繼續蜿蜒直下。他這才發現,捏在他手裏的一雙腳掌,冰冷冰冷。趁著餘輝,他看清了她兩條白生生大腿,白得都有些刺目。他捏了捏,彈性依舊在著,但卻像兩條橡皮腿一樣,失去了肉體該有的活氣。從她身體裏退出的那一刻,她的下體完整地,也是明亮地呈現在了他的眼前,那裏黑乎乎的,讓他想起一道名叫“黴幹菜燒肉”的上海菜,他不喜歡的黴幹菜味道,似乎正從她的下體緩緩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