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拖半抱地將他帶到了自己家裏,安置在唯一的床上。她脫下那人的衣服,看見了他手臂上和肩上的槍傷,腰部也被子彈擦過。不算嚴重,但不管的話也足以致命。洛憐拿出許久不用的醫藥箱,消過毒後開始為他處理傷口。將傷口周圍用酒精消了毒,取子彈、縫合、包紮,洛憐竟眼也不眨,做得一絲不苟。因著天冷的關係,男人身上早起了雞皮疙瘩,洛憐盡力加快速度。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每次都是好好地出門,卻帶著一身的傷回來,看著父親自己艱難地處理傷口,她曾問他為什麼不去醫院,而那時父親總是說沒錢,現在的她已明白了不止這樣。再後來自己偷偷買了書學習如何處理傷口,又跑到醫院去跟護士學習,朋友謝嫣紅就是在醫院裏認識的。漸漸地幫父親處理了兩年多,現在已經很熟練。
處理好傷口,她端來水為他擦洗身體。深邃分明如刀刻般的輪廓早已看出,在髒汙洗去後,隻見他劍眉斜飛、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如玫瑰花瓣般粉嫩,整張臉堅毅俊美,不知那雙眼睛睜開時又會是怎樣的風情?洛憐也明白了他不是這個地方的人。這裏的人隻是一些小樓咯而已,說白了就是些地痞流氓,高級混混的炮灰而已,怎會像他這樣即使受傷虛弱得睡著也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
洛憐將他的衣服洗好時已是深夜,直到大黃挨著她的腳磨蹭時才想起還沒喂過它,邊急忙將東西拿出來邊對大黃說:“蠢大黃,喏,這就是你做好狗的結果,我都把你給忘了。我很累啊,沒心思再幫你熱了,將就吃吧。”不過狗的確是好養的,即使冷的食物也吃得歡暢。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也忙了這麼久,洛憐累得全身酸疼,每個細胞都在抗議,已經沒有心情再去鋪床,什麼男女有別都見鬼去吧!。將男人往床裏邊挪了挪,用自己的被子將他裹好,拿出存放已久的父親的被子,脫鞋、上床、睡覺一氣嗬成。
半夜時洛憐突然驚醒,黑暗中她聽見了旁邊的人發顫的聲音。伸手一摸發現他的身體燙得厲害。身體受傷的人因為傷口的原因一般都會發燒,她真是忙昏頭了,竟忘記了這一點。趕緊起身拿出酒精給他擦身,她可不想先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更不想明天醒來身邊躺著一具屍體。她不是沒想過給他買藥,但這個時候這種地方不會有藥店還不要命地開著門,不過就算有她也不會給他買,這個地方受傷的人太多,賣藥的又很少,價格往往比外麵貴,她舍不得。隻能祈禱上天會有好生之德了。又是一陣忙活,到天蒙蒙亮時男人的體溫才開始下降,洛憐拭了把額頭上冒出的汗水,長呼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疲累,她感覺眼皮都在打架了,趕緊上床躺下,抓緊時間還能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