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正好，恰好還有兩份！”老板是個幹瘦的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黃板牙：“腸子和臘肉的，要不要？”
“要，有酒沒有？”馬空成點點頭，自己也坐下來，擋在郭海榮的身前，盡量少讓寒風吹到她。
郭海榮明白他的心思，心中感動不已，瓊首低垂，靠在他的手臂上，右手不由自主的穿過他的手臂，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感慨來，哪怕兩人就這麼風餐露宿的也行啊，隻要在一起就好了！
“有啤酒，也有武陵春！”老板揚聲道，俯身將砂鍋放在爐子上，片刻之間，一股誘人香味飄了出。
“一樣來一瓶吧！”馬空成晚上跟彭博喝了不少，也沒怎麼吃東西，盡是在品嚐武陵的美食了，此刻經過一番激戰，肚子也有點餓了。
“好嘞，馬上就好！”老板高興的叫道，今晚生意不好，剛才還想著是不是回家算了，想不到立馬就來了一對情侶，這樣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花錢了，哪個男人願意在女人麵前表現摳門呢。
三下鍋很快就端了過來，油脂嗤嗤的在砂鍋裏沸騰，揭開鍋蓋就嗅到一股香味，郭海榮立即抓起筷子，夾了一塊腸子塞進嘴裏咀嚼了幾下，連連點頭：“哇，好香，好好吃哦！”
看她吃得開心，馬空成又對老板說道：“老板，有沒有糯米饊子，給我炸一斤來嘛！”
武陵的小吃很多，這個糯米饊子確實最容易做的小吃，想必也是這夜宵攤必備的貨物之一，果然老板的回答沒有讓他失望。
郭海榮是真的餓了，她的那砂鍋三下鍋幾下就撈到底了，渾不在意的把筷子伸到馬空成的砂鍋裏來，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榮兒，你吃吧，我晚上吃過了！”馬空成昂首灌了口武陵春，這種本地產的白酒，酒精度比茅台等好酒高了不少，卻少了幾分香味和甘醇，不過在冬天的確是個驅寒的好玩意。
“嗯！”郭海榮幸福的應了一聲。
“還他媽蓉兒！是不是該叫我一聲靖哥哥了？”一聲刺耳的笑聲響起來，卻是三個歪戴帽子的警察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當中一個三級警司模樣的家夥冷冷斜了一眼馬空成。
馬空成眉頭一擰，他也做過警察，知道這大冬天的巡邏不容易，吃點宵夜喝點酒暖暖身子也不是很過分，不過像這幾個家夥一看就喝得有點高了！
“跛子，這個月上稅了沒有，差不多了吧？”三級警司身後的一個瘦高個警員踉踉蹌蹌的走過來，從腰間拔出警棍敲了敲老板的三輪車，醉醺醺的說道。
“怎麼，你們公安局現在還開始收稅了？”馬空成眉頭一擰，雖然拿定主意不想管閑事，可實在看不過這些個警察把好好的冬夜溫馨的氣氛攪和得一塌糊塗！
郭海榮肯定從小就沒有享受過這種吃路邊攤的生活，郭家是台灣大家族，早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經富甲一方了，想來也不會有這種經曆。
本來她很享受這種溫馨的感覺，卻不料被幾個混混警察攪和了！馬空成心頭火氣，再想起李軍說的，武陵的警察和流氓稱兄道弟，蛇鼠一窩的現狀，更是對穿警服的很不爽！
“你他媽充什麼大頭蒜啊，有兩個小錢了不起，惹惱了老子把你弄所裏去蹲幾天！”小警員揮舞著警棍叫囂道。
“有種你去住金城大酒店啊！”三級警司借過警員的話，挑逗似的將手伸過來摸郭海榮的臉：“蓉兒，跟著哥哥去大酒店吃好吃的去！”
馬空成勃然大怒，什麼時候隨便一個小警司就敢調戲他的女人了，倏地站起身來揚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徹夜空，三級警司被馬空成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幾個吃飯的客人，慌忙站起身來退到一邊，誰都看出來了，要出事了！
三級警司被馬空成一巴掌扇得淩空倒退幾步，摔在地上，一顆門牙伴隨著血水吐了出來：“麻痹的，連老子都敢打，兄弟們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小警員距離馬空成最近，聞言揮舞著警棍撲了過來，他卻忘記了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他的上司扇飛了，就憑他這瘦的跟竹竿一樣的身板，能不能受得了一巴掌還未可知！
瘦高個警員手裏的警棍高高揚起，還沒有落下來，冷不防胸口一疼，一股大力將他的身體推飛了出去！劇痛鑽心，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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