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回事,實際操作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小竇啊,你看看,這馬上五月份就要來了,這縣區新一任的班子成員也要調整了。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更應該拿出點魄力來,好好地幹出漂亮的一手,就算領導想要為咱們爭取也好有個理由嘛!”馮秀峰的話自以為說得十分的委婉,可是在竇一凡聽來卻是一番赤果果的威脅。
竇一凡的理解是馮秀峰這一番話的意思就是你不幫我在騰飛大廈這個項目上給我賺一筆,那麼接下來的晉升提拔就不要怪他馮秀峰給你使絆子。聽到馮秀峰的話,竇一凡突然朗聲一笑,盯著那些已經停止轉動的機器涼涼地笑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來他的老房子那邊還保存著從趙佩虹那邊複製過去的不少視屏,其中有一份就是馮秀峰和陳麗敏兩人在騰飛大廈滾床單的情景。
“謝謝馮市長勉勵和教導!馮市長,我現在騰飛大廈的四樓,嗯嗯,在辦事處原主任裴利騰的辦公室裏發現了一套完整的監控設備,初步判斷是安裝在八樓九樓兩層樓的每一個酒店房間的針孔攝像頭,我現在和技術人員正在處理這些視頻。要不,我另外找個時間向您彙報這裏的工作進展?”竇一凡涼涼地笑著,對於馮秀峰的軟肋摸得實在太清楚了。不是他不肯放過別人,而是馮秀峰率先要來招惹他,這就不能怪竇一凡反手製約他了。
“你說什麼?裴利騰在八樓九樓的酒店房間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這……這怎麼可能?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的?”馮秀峰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個八度,差點就要在電話裏失態咆哮了。隻不過當他反省過來他的反應過激的時候,才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和恐懼,改換成一種質問的語氣。
“誰指使或者授意的,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我剛才跟這裏酒店原來的經理聊了一下,說以前舟寧過來的大小領導或者什麼團體之類的負責人都是基本上安排在這兩層樓的。”竇一凡故弄玄虛,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尋思著馮秀峰這個平日裏小心謹慎而且又摳得要死的男人會不會有什麼心髒病之類的毛病。如果真的有這些毛病的話,他在電話裏說的這些事情會不會刺激到這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要是馮秀峰搞得心髒病突發,一命嗚呼的話,他需不需要承擔一定的法律責任。如果馮秀峰一命嗚呼了,那麼接下來的繼任者需不需要敲鑼打鼓過來感謝他呢?
坐在裴利騰原來的辦公椅上,竇一凡將長腳往辦公桌上一架,拿著手機優哉遊哉地逗弄著馮秀峰,玩得不亦樂乎。
“嗯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這是給咱們舟寧領導設置陷阱啊!”馮秀峰忙不迭聲地嚷嚷了起來。
“是啊!嗬嗬,馮市長,咱們也在這裏住過,不過我相信清者自清這個道理。反正咱們是問心無愧的人,睡哪裏都睡得著,對吧?”竇一凡邪魅地笑著,很輕鬆地圍堵了馮秀峰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