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你怎麼樣?淩雲璧,你是不是要害死竇一凡才甘心啊?”吳子胥趕緊扶住李慕雲,有些惱火地衝著淩雲璧低聲怒喝。
“不是我想讓他死,而是有人想要他死。剛才是歐耀國先問我的,在你們進來之前他還聲稱手裏有一份悟石公司的股東名單。悟石公司的法人是竇漢石,這是抵賴不了的。”遭到吳子胥怒斥的淩雲璧冷著臉,皺著柳眉瞪了吳子胥一眼,還是低聲解釋了一番。
電梯裏徹底安靜了下來,李慕雲輕輕推開吳子胥的手掌,倔強地站直了起來,隻是微微顫抖著的雙手有點無法自控。
距離禦鵬山不到半小時車程的舟寧看守所裏,無所事事的竇一凡坐在靠鐵門口有點遠的位置,身邊還是老扒手劉恨水。劉恨水點燃了半根香煙,美滋滋地猛地吸了一口,然後遞給竇一凡要跟他分享這難得的美味。
竇一凡搖了搖頭,謝絕了這種哥兒們友誼。牆角上的那個窗戶有點太小,很難完全窺視到外麵天空的陽光。一縷光線照進來,牢房裏麵看起來有點斑駁的陰影,很虛幻。
在這間牢房裏呆了四天,竇一凡覺得這裏比紀委的房間舒適多了。雖然房間人多了一點,氣味臭了一點,空氣混濁了點,光線也差了點,身上癢一點,地上的蟑螂多一點,周圍的蚊子多一點,打架的人也多了一點,但是勝在這裏可以睡個安靜覺,不用時刻擔心著驟然響起的噪音音樂,更不用支撐著快要奔潰的思緒去應對那些重複了一遍又一遍的問題。在這個充斥著小偷、搶劫犯、打手、猥xie褻犯、癮君子、甚至還有個別信仰的監房裏,竇一凡竟然墮落到感覺安全的地步。在這裏,起碼吳子胥能夠進來看看他,他還可以看看他的小女人,雖然隔著那塊巨大的透明隔板,但是能見到李慕雲一麵也是竇一凡的一種滿足。
望著那個小小的窗口,竇一凡不由得扯了扯唇角,充滿了涼意。在他進來的這幾天裏監房裏又鬧過大大小小的打架鬥毆不下十次,讓他意外的是這十來次的打架都沒有他竇一凡的份。沒有人過來惹他,也沒有人敢過來跟他爭地盤。帶進來的香煙竇一凡留下了一包,每天都拿出來嗅一嗅聞一聞又放回去,倒也不是擔心沒煙抽犯煙癮,而是根本就沒有抽煙的想法。
吳子胥這個吳二隊長在舟寧地盤上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特別是在舟寧看守所這個後花園裏,也算是有點分量的,要帶兩條香煙進來還是小兒科的。
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結疤了,吳子胥帶進來的藥酒也用得差不多了,被喪龍踹的那一腳還留著胸悶的後遺症。後背的傷口竇一凡沒有去理會它,不是藥酒不夠用,而是沒有習慣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這些不認識的人。打過架的人都知道,能夠交托後背的都是鐵哥兒們,生死之交的那種,像他和吳子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