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綁著我,用那種細細的尼龍繩綁著我的手腳,然後……然後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割開了我的衣服。他……他強,強jian我!他還打我,用鞭子打我。我吃不下,他就拿米飯塞我嘴裏。有一次,我要上洗手間,他不讓。我實在憋不住了,就拉在床上。他嫌我髒,罵我又用鞭子抽我。解開我手上的繩子拉著我進洗手間衝水……沒等我擦幹身體,他又在洗手間裏強bao了我。後來,他去收拾房子,我假裝要幫忙,然後,然後就拿,拿刀子捅,捅,捅他。我不知道他會死的,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拚命跑,拚命跑,跑出那條巷子。有一輛車撞了過來,我想避開,可是來不及了,然後我就不知道了。後來,是德征告訴我,那天晚上林劍威差點撞死我了。”史芸香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把深埋在記憶裏的痛苦倒了出來。說完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史芸香像是被掏空了思想的木偶一樣縮在竇一凡的懷裏,一動也不動。
“禽獸!這個禽獸!”渾身濕透的竇一凡抱緊了懷裏一直不停顫抖著的女人,除了從牙縫裏擠出冷冷的一個詞之外,他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來釋放自己內心的憤怒。在李慕雲帶回來的卷宗副本中竇一凡早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淒苦的經曆,可是沒想到史芸香斷斷續續的述說還是讓這個已經知道事實的男人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一凡,我殺了人,我是個壞女人,是個殺人犯,是個殺人犯。”史芸香低聲地念叨著,目光呆滯,像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一樣了無生趣。
“不是的,香兒,不是這樣的。你那是正當防衛,嗯,最多也就是防衛過當。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殺人的,你是被逼無奈才防衛的,隻能算是防衛過當!”竇一凡摟緊懷裏的女人,輕聲地安慰道。他窮盡他所有能夠說出來的詞語去寬慰這個無助的女人。
“我是殺人犯!我是殺人犯,我殺了人,殺了人!”史芸香低聲地喃喃著,還有些失神。
竇一凡看著懷裏的這個女人,心裏百味交集。就算逃出了魔爪,史芸香始終還是無法逃出內心的折磨。就算她隱姓埋名過上了新的生活,這個女人還是無法洗脫殺人的罪名。這幾年跟在施德征身邊,史芸香連跟家人聯係的勇氣都沒有,更不要說走出外界去認識朋友了。或者,在史芸香的家人心裏已經接受了始終女兒死亡的現實。就這樣,一個花季少女美好的人生因為一個禽獸的貪婪而毀滅了。換了一個身份生活的史芸香除了陪伴在施德征身邊終老已經別無選擇了。這一點竇一凡心中清楚,施德征心中更清楚。
一陣冷風吹過來,鑽進車內,將從水裏撈起來的一男一女吹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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