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震動著，不過竇一凡並不著急著去接聽。突然間一種暴風雨過後的沉靜讓他特別地匱乏，特別地提不起精神。那種狀態就像一個垂垂老矣等死的老人在安排好一切身後事之後的空寂。平淡的日子很容易讓人消磨掉鬥誌，這是竇一凡這幾天得出的真理。他什麼都不想幹，就想老老實實地呆在辦公室裏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上次徐鵬展給他捎來了兩條軟中華，竇一凡沒有接，而是像往常一樣地抽著他幾塊錢一包的廉價煙。用吳子胥的話說，就是抽個安心。
“喂，您好！”
一個標準的官方語言打出去之後，竇一凡才把手機拉遠一點看了一下來電顯示。
“喂你個腦袋！是我，吳二！幾天沒見怎麼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還真是讓老子刮目相看啊！”打電話過來的是吳子胥，看樣子是被竇一凡的客套話給弄得窩火了。
“哎，吳二，火氣那麼大幹嘛？不是說已經開始競聘了嗎？難道你小子還擔心沒官當？”施德征不在，九樓辦公室裏就是竇一凡一個人說了算。翹著二郎腿的竇某人漫不經心地調侃著吳子胥。
“有你老人家這麼一尊佛養在禦鵬山那邊還擔心什麼？對了，今天中午吃飯吧！”吳子胥的聲音很輕鬆，大有誌在必得的模樣。
“別這麼掉以輕心！老子也幫不了你多少，你還是自己多留心吧！聽說你們的一大隊長賴宸觀和二大隊長裴誌遠都活動得很厲害，好像都有些傳聞出來了。”竇一凡將雙腳放了下來，將手中的煙屁gu股往煙灰缸按了按，有些淡然地提醒道。
“你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啊？”聽到竇一凡的話，吳子胥怔了一下，對於這個消息有著本能的抵觸。
“你管我從哪來的消息，反正就是有這麼一回事。你以為這是天上掉餡餅，專門砸你腦門逼著你要的位置嗎？嘿嘿，副支隊長耶，那是多拉風的官啊！說不定周圍的美女警花們都嘩啦啦地壓過來了，嗬嗬……”竇一凡說著說著就衝著電話那頭的吳子胥樂嗬了起來。當然，他並不是有意嚇唬吳子胥的，而是一種善意的提醒。
“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動手了？就算是民zhu主測評，老子也不怕他們啊！大不了就硬拚了了！”吳子胥被竇一凡的這一番說得倒是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頭。
“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怕上麵有人壓下來啊！嘿嘿，現在是寡婦上麵也是大把人的。要是從省裏麵來一兩個說得上話的，你說這邊的領導是要照顧誰好呢？總不能因為你參加的貢獻而得罪上頭領導吧！”竇一凡嘿嘿一樂，決定徹底地點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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