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秀峰和楊國洋並排走在前麵，相談甚歡。竇一凡和馮秀峰的秘書劉德知並排往前走著，兩人也是相當客氣地閑扯著，甚至是相互恭維著。在長槍短炮的閃光燈中，馮秀峰代表了舟寧市委市政府對於悟石股份有限公司落戶銀月縣表示了熱烈的祝賀，楊國洋則代表銀月縣對悟石公司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出席簽約儀式的悟石公司是以副總經理梁學博為代表的幾個中層領導，而真正來自母公司的高層卻一個都沒有出現在閃光燈之下。這一點事先是跟楊國洋打過招呼的，不過不明真相的馮秀峰就有些不怎麼高興了。想想他堂堂一個副市長親自來參加簽約儀式，而對方卻僅僅派出一個子公司的副總經理過來，這不是擺明了輕視舟寧市了。雖然楊國洋將此次的招商引資說得有多麼的艱難困苦，把此次的團隊合作說得有多麼的勞苦功高，不過馮秀峰還是覺得有失麵子了。
站在角落裏的竇一凡看著手裏的宣傳單，看著宣傳單上第一期投資兩個億的悟石溫泉區的建設藍圖，心裏有說不出來的複雜滋味。楊國洋的兒子楊啟航以舟寧市的山之珍酒樓從銀行裏抵押貸款出來的三百多萬折合成了悟石集團的百分之十股份，也算是堂堂正正地注資入股了。施國棟的百分之十幹股是淩氏兄妹答應下來的。淩雲翔在悟石集團中占據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淩雲璧隻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悟石集團公司的法人代表竇漢石則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其餘的百分之五落在從淩氏集團過來悟石當開荒牛的那些元老當中。竇一凡的父親竇漢石手裏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資金都是來自於淩雲璧的，也就是說淩雲璧相當於將上千萬市值的股份放到竇一凡的手裏。
想到自己手裏握著的分量，竇一凡心中的壓力猛然間就增加了無數倍。他抬眸往主席台上望了過去，剛好跟楊國洋狀似無意的目光在空中對碰了。竇一凡朝楊國洋微微地點了點頭，對於楊家父子倆的變通能力再一次表示了震驚。從楊國洋和楊啟航索要溫泉項目股份到楊啟航答應以實業抵押貸款也不過是經過了一天的時間而已。能夠如此忍痛割愛將差不多到手的肥肉拱手相讓，單憑這一點竇一凡都覺得楊啟航這個年輕人的魄力遠遠在施國棟之上。這也是同樣都是官二代的施國棟和楊啟航之間的區別。楊啟航從憑著父親楊國洋在銀月縣當第一把手的地位先是強拿強要，到後來發現暗地裏給溫泉項目撐腰的還有一個比楊國洋這個縣太爺更加牛幣的人存在時，父子倆卻快速地審時度勢轉變了態度，願意掏出幾百萬真金白銀投資。